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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语篇衔接机制的分析策略 　　摘要：语篇分析的重点内容是分析语篇的衔接机制。目前关于上古汉语语篇衔接机制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在进一步的研究工作中，我们首先应该结合上古汉语的实际，从选择分析对象、确立分析范式、排定分析序列等三方面构建起自己的研究策略，以便上古语篇衔接研究能够科学而有效地进行。 　　关键词：衔接机制；上古语篇；分析策略 　　中图分类号：H0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7030(2008)02－0073－05 　　 　　语篇分析(Discourse analysis)自20世纪50年代发展起来以后，一直是当代语言学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而语篇的衔接机制问题则是语篇分析的一个焦点。国内语言学界对衔接的研究，起初仅仅关注印欧语系诸语言，后来范围拓展到现代汉语，目前已经延及至古代汉语，但仅是研究文章而已，尚无专著出现。尽管这些研究可谓是凤毛麟角，但已经迈出了拓展古代汉语研究领域的第一步。与此同时，随着上古语篇分析的不断深入，我们不能生搬硬套式地模仿现有的外语及现代汉语研究程式，而是应该首先建立起自己的研究模式。这就要求我们结合上古汉语的实际，借鉴式运用衔接理论，既充分吸收外语学界及现代汉语学界已有的衔接分析经验，又构建起适用于上古语篇研究的分析流程，使自己的研究能够科学而有效地展开。本文以《尚书》语篇为例，以点带面，尝试分析上古语篇衔接机制研究中的理论运用策略，以期能够对进一步开展上古语篇研究提供一些有益的帮助。 　　 　　一、关注语篇的文体性与经典性 　　 　　语篇分析的第一步是选择分析对象。语篇，指表现为一个相对完整语段的意义群落。它有三个公认特点：(1)存在于特定情景；(2)结构完整；(3)表达意义。 　　语篇的这些特点决定了任何语篇分析都不能散漫地涵盖所有的共时文本，而是要特别关注语篇类型，将类同的语篇集中于一处进行研究。语篇类型是指用语言来达到的有步骤的、有目的的活动类型，在文本表层呈现出来的便是不同的文体性。分析上古语篇首先要注意的便是注意研究对象的文体性，寻找语体一致、功能相似的文体进行专类研究，然后在此基础上综合各体语篇的研究方能归结出整个上古汉语语篇的衔接机制的核心结构。例如，《尚书》的语篇类型便属于口语化的官方文书类型，是研究上古汉语语篇的极好语料之一。首先，《尚书》尽管号称“佶屈聱牙”，但在当时，却是有口语化特点的，朱自清先生认为《尚书》晦涩难读是因为史官照录口语的结果。顾颉刚先生说：“周民族起源于渭水流域，说的是一口陕西方言，史官忠实记录了下来。”其次，《尚书》中的典、谟、诰、誓全是对话体，有确定的对话人与对话情景，言语行为的特征尤其明显。再次，《尚书》是我国官方文书的滥觞，代表了最早的公文文体，《荀子?劝学篇》：“书者，政事之纪也”，《文心雕龙?宗经》云：“诏策章奏，则书发其源”，鲁迅先生更是一语中的：“《书》之体例有六：曰典，曰谟，曰训，曰诰，曰誓，曰命，是称六体。然其中有《禹贡》，颇似记，余则概为训下与告上之词，犹后世之诏令与奏议也。”这些都表明了《尚书》的官方文书文体性质。综合以上各点，可以确定《尚书》是弥足珍贵的上古语篇典型文体之一。 　　语篇分析的最终目标是语篇生成(discourse generation)，而分析其衔接机制则是语篇分析的前奏曲。要学会拼装，首先要学会拆卸，拆卸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学会拼装，因而选择的语篇模型便必须是经典性的。经典性语篇就是具有典范性、权威性、影响性的文本。目前上古语篇研究，学者们关注的也确实是一些经典文本。就《尚书》而言，《尚书》文本能够突破商周金、甲文等共时的语言材料字数、篇幅、行文格式等诸种限制，准确反映商周语言实际，今文《尚书》经文有16935字，《盘庚》篇更是长达1283字，且具备记言、叙述、描写等多种表达方式。更为重要的是，《尚书》一直被视为中国封建社会的政治哲学经典，既是帝王的教科书，又是贵族子弟及士大夫必遵的“大经大法”，解《书》为史鉴、释《书》为训诫、授《书》为教化、引《书》以立论、援《书》以赞治的文化传统，使得《尚书》影响是全方位的，这其中当然包括语篇的衔接机制。 　　关注语篇的文体性与经典性可以说是上古语篇衔接机制研究的首要策略，研究上古语篇并不一定需要现代汉语研究所强调的数据语料库支撑，而是可以通过一类类语篇、一段段语篇的细致分析，先归纳后演绎地总结出上古语篇的衔接机制。 　　 　　二、确立上古语篇衔接分析的范式 　　 　　学界公认的衔接定义来源于韩礼德和哈桑的Cohesion in English：“存在于语篇中并使之成为语篇的意义间的联系。”他们在书中多次提到：“衔接是一种语义上的联系，衔接指的是语篇中的不同成分在意义上有所联系的现象……如果语篇某一部分对另一部分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