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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成本概念的演化一个不完全的综述 　　摘要：作为制度内生化的桥梁和工具，交易成本概念的重要性已经很少被人怀疑，但在现代经济学文献中，不同学者所提具体问题的独特性和产生问题的背景以及不同的理论目标，对交易成本的各种定义往往缺乏统一性，这使交易成本在被广泛使用的同时备受争议。梳理20世纪90年代以前交易成本概念的演化轨迹，一方面可以真实反映现代经济学对制度内生化所做的努力和探索，另一方面可比较、揭示出不同交易成本定义的内涵、产生背景及理论价值，从而为交易成本的合理化研究提供翔实的历史依据。 　　关键词：交易成本；摩擦；制度 　　中图分类号：F0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905X(2007)06－0089－04 　　 　　交易成本观念起源于人们对货币现象的思考。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讨论了交换力量所遇到的“障碍和困难”。这“障碍和困难”被后来的经济学家借用力学术语“摩擦”加以描述，以表明交易的困难、收支的不同步性、资产转移的障碍等。在广泛意义上，“经济摩擦是资本运动所遭遇的反向力量，劳动在满足工作需要时的无能为力，以及所有经济力量在生效瞬间阻止其发挥自然效应的经济状况”(Davidson)。货币作为交换媒介，像保证经济机器顺利运行的润滑剂(Wick－sell)，可以减少“摩擦”，方便商品交换。 　　事实上，长期存在于经济思想史中的“摩擦”范畴，其深层内涵是：交易是有成本的，制度影响是重要的。但作为非正式分析工具，它使真实经济中重要但很难说明的制度影响处于经济学分析之外。新古典经济学通过数理方法对古典政治经济学进行重新阐述，它追求分析的正式化和模型的精美。在抽象工具下，它隐含地假设无摩擦世界。这样做尽管使它在学科发展上获得极大成功，但却无力回答一些重大现实问题，日益僵化和空洞。新古典经济学的这种盲区使具有洞察力的经济学家意识到把“摩擦”重新纳入经济学分析的必要性。 　　 　　一、20世纪30年代：“交易成本”概念演化的两条线索 　　 　　由于新制度经济学在当代的巨大影响以及“交易成本”在新制度经济学中的核心地位，人们通常认为“交易成本”概念始于科斯。但从“交易成本”概念本身的演化来看，事实并非如此。 　　在20世纪30年代几乎同时产生了两条“交易成本”的演化线索。(1)希克斯在经典著作《简化货币理论的一个建议》中倡导对新古典价格理论和货币经济学进行统一，尝试把“摩擦”转化为更易于分析的“成本”范畴。(2)科斯在经典著作《企业的性质》中，通过对企业性质的考察，发现了利用价格机制的成本，从而认识到新古典价格理论中的重要遗漏和逻辑错误。 　　 　　(一)希克斯的“投资成本” 　　希克斯提倡把新古典价格理论的边际方法延伸到货币领域，把“摩擦”转化为“成本”范畴，从而把货币―重要的制度因素之一引入新古典经济学分析。从这个角度讲，他和科斯一样都是“制度内生化”的先驱之一。 　　希克斯说，新古典货币数量论不能回答理性经济行为人在持有货币和其他生息资产之间，为什么会选择持有货币。面对这种理论困境，“最伟大的逃避者……把解释置于‘摩擦’范畴之下”。而希克斯拒绝使用“摩擦”比喻，认为它过于模糊。他认为最重要的“摩擦”是生息资产与货币之间的转化成本。包括经纪人费用、印花税和花费的精力等，即所谓“投资成本”(cost 0f investment)。以投资成本为基础，他解释了货币持有的基本原理：投资预期收益随投资数量和投资时间长度而递增，投资成本随投资数量减速上升，和投资时间长度无关，因此，对于较短时期的小额资产数量。个体倾向于持有货币而非其他资产。 　　希克斯把“摩擦”内生化的分析思路被马尔萨克(Marsehak，1938，1950)、鲍默尔(Banmol，1952)、托宾(To－bin，1956)、莫迪格利安尼和米勒(ModiglianiandMiller，1959)、阿罗(AITOW，1973)、尼汉斯(Niehans，1969，1971，1986)、弗利(Foley，1970)、哈恩(Hahn，1971，1973)等主流经济学顶尖级数理模型技术高手沿袭下来。他们遵循希克斯的方向，致力于把“交易成本”引入一般均衡理论。“交易成本”在这条新古典意义上的演化轨迹上，一般被定义得具有相对可操作性。 　　 　　(二)科斯的“使用价格机制的成本” 　　在伦敦经济学院接受过严格新古典经济学训练的科斯(1937)评述说，在(新古典)价格理论中，企业没有理由存在。根据教科书，分散的价格体系是进行经济协调的理想结构，那么，为何一些交易会从价格体系转向所谓的企业组织内部?科斯思考的答案是，这是因为存在“使用价格机制的成本”(科斯，1937)，也就是市场的运作成本，或市场成本，它包括发现相对价格的成本、谈判和签约的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