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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罚报应主义研究 　　［摘 要］作为刑罚最古老和最基本的来源和根据，刑罚的报应性一直是个倍受争议的话题。报应虽然仍是刑罚制度所要依凭的机理之一，但是在与另一种刑罚的根据性原理――预防论的竞争中已处于下风。报应原理和功利原理即使处于刑罚一体论的框架内也体现了此消彼长的关系，立法对刑罚功利目的和预防效果的重视要大于对报应原理的重视。而在我国有的学者甚至认为社会主义的刑罚理论只能彻底的抛弃报应主义的观点，惩罚只能作为手段，只有预防才是刑罚的目的。本文就是希望通过对报应主义的历史沿革、理论内容及其价值的系统化的阐述，使大家对报应主义能够有更为深刻的认识。 　　［关键词］刑罚 报应主义 历史沿革 价值 未来走向 　　［中图分类号］DF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489(2008)10－0011－03 　　 　　一、报应主义的概念及其历史沿革 　　 　　报应是一事物基于另一事物的性质而对其作出的能动的反应。报应主义脱胎于原始的复仇习惯，在中外历史上都存在着残酷的血族复仇，一部落的人对另一部落的人的侵犯，往往招致两部落之间无休止的战争、仇杀。这说明了人们对于报应和复仇的直接感观上的联系，但报应绝不能等同于复仇，复仇是私力抗击的形式，而报应是公力的代表――国家将复仇予以规范化的结果。因此，刑罚的产生显然与人类的复仇动机关系密切，但是复仇不能穷尽报应的社会目的。报应脱胎于复仇，报应并不等同于复仇，从复仇的无规范到报应的相对规范，这其中体现了刑罚从无序走向有序的一种趋势。 　　康德是等害报复论的倡导者，他认为如果你偷了别人的东西，你就是偷你自己的东西，如果你打了别人，你就是打了自己，如果你杀了别人，你就是杀了你自己。这是指明刑罚应与犯罪在损害形态上相对应的典型注解，而其同时给人以某种直观上的对等感，符合人们朴素的公正感觉。但等害报应论由于其本身的直观和朴素而存在着一些不可克服的矛盾之处。我国学者邱兴隆博士指出：等害报复论对刑罚的公正的追求的合理性决定了其精神可观性，而其所确定的刑罚公正的标准的不合理性又决定了其标准的不可取性。等害报复的主张典型地违反了近代资本主义关于人道主义的原则，以相对残虐的刑罚来追求刑法的目的，手段的不适合必然导致对目的的不可达致。 　　黑格尔构建了被奉为近现代报应论之精髓的等价报应论。他认为犯罪的扬弃是报复。因为从概念上说，报复是对侵害的侵害，又按定在说犯罪具有在质与量上的一定范围，从而犯罪的否定，作为定在，也是同样具有在质与量上的一定范围，但是，这种基于概念的同一性，不是侵害行为特种性状的等同，而是侵害行为自在地存在的等同，即价值的等同。黑格尔所提倡的等价报应论突出地显示刑罚和犯罪在质和量上的等同，是两者内在价值的等同，而不是两者在外在形式或损害形态上的等同。这合理地对报应论予以了转化，因为刑罚的“价”是一种事后的主观评价，必然随着社会观念、社会价值体系的变化而相应转变。但等价报应论和以往的报应论一样对刑罚过剩和刑罚宽容等现象不能作丝毫的解释或应变，等价报应论也遭遇生存危机。 　　该当报应论主张刑罚是对已然的犯罪的问题。在刑罚的轻重应该取决于犯罪的轻重方面与传统报应论颇为相似，因此，其在许多场合仍然被称之为报应论。但是该当论至少在如下方面突破了传统针对学者们对以往报应论的抨击，用一个较为涵括的“该当”限定报应主义，由于“该当”的弹性，可以对之作出多方面的解释，该说很合理地阐明了报应论的观点，该当报应论由于其涵括的弹性因而导致了当代刑罚思想对报应主义的复归，因为失去报应主义基石的刑罚观所能导致的刑罚不确性和可能的对人权和自由的侵犯，其结果是相当严重的。 　　 　　二、报应主义的价值 　　 　　在逻辑上，对报应刑的价值分析必须以某种公认的一般的刑罚价值论为立足点，否则便不存在共许的分析前提，所得出的亦不可能是公认的结论。因此，对报应刑或者报应论的价值分析未免有几分冒险，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将报应刑纳入某种更加一般而较为一致的法律价值论的框架内予以大致透视。在此，我们借用西方较为流行而几成通说的法律三价值说为预设前提与分析框架，对报应主义与作为法律价值的正义、人权和社会秩序的关系做一番梳理。 　　(一)报应主义的正义价值 　　报应主义的正义价值报应作为刑罚目的，其本意就是指对犯罪之所以适用刑罚是因为他犯了罪，通过惩治犯罪表达社会正义观念，恢复社会心理秩序。刑罚存在的重要依据之一就是恢复被犯罪所侵犯的平衡。如果我们认为平衡感是正义的必备特征，那么，报应主义便恰恰因为以维护平衡感与旨趣而与正义的这一特征相吻合。 　　在报应主义中体现更为明显的是，作为正义的另一主要特征的均衡性。康德是将同害报复作为衡量刑罚的均衡性的惟一标准，换言之，在其坚持同害报复的背后，隐含着对罪刑均衡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