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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与科学学习――一种认识论反思 　　摘要 实验作为近代科学的根基,在科学教育中受到了广泛的关注。从认识论的角度,探讨实证主义和否证主义的相关论述将有助于我们重新理解实验在学生科学学习中的功能和作用。 　　关键词 科学实验 科学学习 实证主义 否证主义 科学教育 　　 　　1 实验与科学学习――从认识论的角度看 　　近代科学的最大特征是系统地引入了经验方法――这是与古代和中世纪的“科学”迥然不同之处。因此,近代科学又被称作经验科学。今天我们习惯说,“近代科学是建立在经验基础上的”。但当我们追问,“经验是什么?存在哪类经验?”时,将经验作为近代科学的根基就并不如最初所想象的那样不言自明。观察和实验都能够提供经验,但对近代科学的形成更具决定性意义的是科学实验。赖欣巴哈(H.Reichenbach)提供了精辟的论述:“自然条件下的观察总是许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我们无法确定其中各个个别因素对于总结果有什么贡献。科学实验则把各个因素彼此分离开了,人为干预创造了条件,使一个因素在不为其他因素干扰而进行的作用中呈现出来,从而揭示出无人干预时所发生的复合事件的作用机制”[1]。事实上,古代和中世纪的“科学家”们也观察自然,但与单纯的测量和观察不同的科学实验这一思想,是他们所不习惯的。近代科学中,培根(F.Bacon)和伽利略(G. Glileo)皆认为直接的观察并不能成为科学的基础,科学只承认实验[2]。 　　作为近代科学的根基,实验在科学教育中受到了广泛的关注,特别是在科学学习领域,人们普遍认为,实验是影响学生科学学习的关键因素。当前,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实践层面,即为解决具体问题而进行的探索性研究。但从广义上讲,学习活动,即是认识活动。从哲学的角度看,学习可以放在认识论的大标题下进行讨论。学生学习科学,总是或明或暗地受着某种科学认识论的影响。因此,探讨实证主义和否证主义的相关论述将有助于我们重新理解实验在学生科学学习中的功能和作用。 　　2 实证主义实验观与科学学习 　　探讨实证主义,有必要追溯到弗朗西斯#8226;培根和他的归纳法,培根是近代归纳法的创始人,又是给科学研究程序进行逻辑组织化的先驱。他一方面强调归纳论证对科学的重要性,一方面坚决主张“科学方法的第一个要求是,自然哲学家应该清除偏见和倾向,以便重新成为一个站在自然界面前的小孩子”[3]。在培根看来,“大自然是一本打开的书。心灵纯洁的读者不可能误读它。只有当他的心灵为偏见所毒害时,他才可能陷入错误”。卡尔#8226;波普尔(K. R. Popper)将这种观点称为“真理显现学说”[4],它将科学理论的真理性诉诸于人类空空的头脑及由此产生的感官经验,认为只有消除主观因素,才能达致“客观真理”。17、18世纪,这种观点更加明确地体现在经验主义学派的经典论述中。经验主义始祖约翰#8226;洛克(J. Locke)在否认了天生的观念之后说:“那么我们且设想心灵比如说是白纸……我们的一切知识都在经验里扎着根基,知识归根结底由经验而来”[5]。19世纪的实证主义可以看成是经验主义的更加严格(strict)的形式[6]。它由奥古斯特#8226;孔德(A. Comte)开创,又经约翰#8226;穆勒(J. S. Mill)发展。穆勒认为,科学包括2个方面,其一为发现的前后关系,其二为证明的前后关系。孔德“非常完善地”处理了第一部分,但却忽略了第二部分。正是通过对证明的前后关系的探讨,“我们才能确信,我们的认识过程是正确无误的”[3,7]。 　　伯吉斯(T. Burgess)提供了如下四段图示[8]: 　　OnHVL 　　“On”(Observation)代表观察(特别是实验条件下的观察),“H”(Hypothesis)代表经由归纳形成的理论或假说;在假说形成后,即寻找支持性证据以证实“V”(Verify)假说,经过证实后的假说则被确立为定律“L”(Law)。 　　根据这种观点,实验在理论的形成和证实过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一方面为理论的形成提供经验基础,一方面为理论的证实提供支持性证据。经过实验证实的理论则被认为是确定的“真理”。 　　实证主义的实验观在当前的科学教育中广泛存在,主要表现为2种倾向:其一是不加批判地接受实证主义“理论形成”的前提,即认为只要为学生提供足够的实验事实,学生就会经由归纳获得科学知识。在科学探究中,通常的情况是学生被要求完成一系列实验,然后从中归纳结论。而这些实验和学生的关系并不在考虑之列。其二是对实证主义实验观的异化,单纯重视实验对理论的证实作用。在学生学习的过程中,实验的主要功能转变成使学生确信教师所传授的科学理论。往往是教师先讲理论,然后用相应实验证实理论,有的还会以多个实验给予强化。在这种实验观背后是深层次的科学学习的隐喻,即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