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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政自由价值维度 　　摘要：由宪法规则体系所规范的宪政自由，有其内在的价值维度，并呈现出一体三维的结构，即个人场域的自主性、社会场域的创造性和与政治／国家场域的参与性。三者分别是基础性价值、终极关怀的价值和兼目的性与工具性色彩为一的价值，相互连接形成现代政治中宪政自由的价值与功能的图景。 　　关键词：宪政自由；自主性；创造性；参与性 　　中图分类号：D6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104(2009)01-0046-06 　　 　　“我们处在许多不同的生命秩序之中，这些秩序各自遵循其独特的一套规则。”宪政秩序应是这诸多的生命秩序中的一种，而其所遵循的独特规则则是以宪法为统帅的整个国家制度的法规则体系。然而“宪政不仅是一个制度事实，而且是一个内涵多维价值的价值体系”。在这多维的价值体系中，自由是宪政最基本的价值取向。“近代宪政运动是自由主义发展的产物”，“剥离掉一切表层以后，自由主义就是宪政”。自由主义与宪政的辩证关系阐述的是一个简单的政治法律的原理：“自由是宪政的本质目的。” 　　然而，自由的话语可谓久远而扑朔迷离。从伯利克里葬礼演说词中所描述的雅典人的城邦自治的自由，到霍布斯所论述的“臣民的自由”；从洛克由“完美无缺的自由状态”――自然状态，经自然法的理性之光所指引，终被人们带进社会状态中的个人自由的构证，到密尔“唯一实称其名的自由，乃是按照我们自己的道路去追求我们自己的好处的自由，只要我们不是图剥夺他人的这种自由，不试图阻碍他们取得这种自由的努力“闪”的论证；从贡斯当所区分的古代人的自由与现代人的自由，到伯林所分辨的消极自由和积极自由，乃至晚近共和主义者所倡导的无支配的自由。自由的话语可谓异彩纷呈。一如正义被描述为有着一张“普洛透斯似的脸”，自由的论释话语亦呈流质易变的品性。 　　纵然自由的论者多怀有这样的信念，即“必定存在着一个包罗万象的公式，有关自由的可以理喻的所有表达式都能够包含在其中”。然而由于论者必然置身于历史的洪流之中，有着自身的历史相位和意识形态，因此自由话语多是论者在理解和表达， 自由在特定的历史和特定的叙事中，所处的地位和所发挥作用都基于前人话语中自由所呈现的多变的面相，我们也可促发这样的思考：在宪政的时代，在我们的历史相位与叙事中，宪政自由应如何被理解与表达。 　　“自由是制度的某种结构”。在宪政时代里，由制度所规范的宪政自由必然呈现为一国宪法规则体系下的一种内在结构状态。因此对宪政自由的更好解说或许并非是提供一种“包罗万象的公式”，而是揭示其内在结构的“理想型”。籍此，本文试图论证宪政自由――宪政的制度结构下个人所享有的宪法上的自由／权利所塑造的一种个人的生存状态――分别在三个场域中因其功能与价值取向上的不同而呈现出的三个维度：个人场域个人自主性的塑造、社会场域个人创造性的期待、政治／国家的场域个人参与性的促进；并同时揭示三者间的内在关联。述者希望以此提供一种立基于制度功能解读之上的宪政自由的价值结构图景，并期待这种图景――理想型，能够解说现代宪政自由基本的政治原理。 　　 　　一、宪政自由的个人场域之维：个人自主性的塑造 　　 　　“个人是所有政治制度设计中最基本的单位”。近代立宪主义以来，个人一直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站立在国家的对立面上。诚如美国当代宪法学家罗文斯坦所述“基本法不得不对个人自律的领域、即个人的诸权利与基本自由作出明示的确认，同时也不得不针对某个特定的权力持有者或整体的权力持有者所可能施行的侵犯而对此种领域作出保护性的规定。这一原理曾在立宪主义展开过程的初期就已得到认识，乃因其表达出了立宪主义所蕴含的那种特殊的自由主义目的。与权力的分割和限制的原则相对应，一般的政治权力所不能侵入的这个领域，正是实质宪法的核心”。通过一个严谨的宪法权利的体系，勾勒出宪政体制之下宪政自由的轮廓，其功效之一便是确立一个公权力不能介入的领域，亦即使一个独立的个人场域得以清晰界定。 　　明示一个个人的场域，亦即罗文斯坦所谓的“实质宪法的核心”，其实是近代立宪主义的一个基本的立足点，正是在这一立足点上以宪法权利体系为表征的个体所享有的宪政自由才成为宪政价值体系的核心；而同时，这个独立的个人场域的存在也为宪政自由提供了一个意义表达的场所。自由诚然可以作为一种纯粹的理念而被阐释，然而立足于一个历史相位，于一个历史的情景中进行叙事，自由也应当在与其相关的制度所创设的具体场域里被阐释。我们可以通过对宪法的权利体系所赋予的、那些用以塑造个人场域的个人宪法权利的列举而知道我们所享有的宪政自由的具体状况，然而，我们也应该能够把握在这个个人的场域里所具体呈现的宪政自由，作为一种个人的生存状态的整体所要表达的意义，亦即宪政自由在个人场域的维度上所要达到的功能、所承担的价值。 　　然而，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