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讼费用交纳办法之适用和挑战——兼论我国当事人诉权行使和法院正常运转之平衡-the application and challenge of payment method of litigation expenses —— also on the balance between the exercise of litigation right of parties and the normal operation of courts in .docxVIP

PAGE PAGE 1 引 言 在现代社会，确认和保护公民的权利是法治国家的基本使命，“无救济即无 权利”，因此，救济甚至可以视为“第二权利”。在所有的救济途径中，司法救济 无疑是最重要的途径之一，然而在当事人是否选择诉讼方式作为解决纠纷与冲突 的途径时，能否承担诉讼费用成为当事人的前提性思考，因此诉讼费用制度①直 接关系到当事人选择法院的程度，只有在能够承担得起诉讼费用，且认为现实的 诉讼费用是合理的情况下，民众才可能会利用司法实现自己的权利；反之，如果 民众认为诉讼费用高昂或不合理，那么，他就会放弃对司法的利用，进而回避通 过诉讼的方式解决纠纷，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接近正义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也就 成了一件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如果民事诉讼法不以保护合法权益为目的，那 么当事人必然会放弃诉讼，可能转而以武力等非法手段寻求自力救济，从而导致 社会秩序更加混乱。事实上，如果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得不到保障，也就不可能真 正意义上解决纠纷。”②合理的诉讼费用制度应当是确保当事人的诉权得到有效保 障但同时又能够避免因诉讼成本过低而使有限的司法资源被部分当事人滥用。而 诉讼费用也只是当事人选择诉讼的考虑因素之一，当事人期望的是以司法途径使 权利得到救济，司法是前提，救济是目的，如果通过司法无法实现救济，那么即 使诉讼费用为零，当事人也不大可能选择诉讼方式。而在另一方面，背负基于利 益驱动进行裁判行为指责、司法腐败评价和司法权威的质疑时，法院却在为正常 运转而绞尽脑汁。2006 年 12 月 29 日，国务院总理签发了 2006 年 12 月 8 日国 务院第 159 次常务会议通过的《诉讼费用交纳办法》（在后文中，简称《办法》）。 本文试图以一个基层法院为考察对象，就《诉讼费用交纳办法》出台对法院运转 现状和当事人诉权行使的影响展开分析，并进而对《办法》进行评析。之所以选 择基层，是因为“对中国当代的法治发展最具有理论意义的和最具有挑战性的一 系列问题在基层法院最突出、最显著。这些问题都是现有的教科书无法告知答案 的，是现有的法律理论无法涵盖或容纳的”③在中国，无论是从法官人数上看， 还是从处理案件的数量、从解决纠纷的可能性上来看，④基层法院实际都是中国 司法的最主要部分，而且《办法》对基层法院的冲击最大，“据财政部和最高人 ① 本文对诉讼费用界定为当事人为进行诉讼，向法院交纳和支付的费用，这一界定与学界通说相异，通说认为 “诉讼费用，是指当事人为进行诉讼，依照法律规定应当向人民法院交纳和支付的费用”，二者的区别在于在当 事人选择诉讼时向法院交纳的费用中，有部分不属于依照法律应当，但如果当事人不向法院交纳，就无法进入诉 讼程序。因此，本文将诉讼费用制度亦界定为当事人为进行诉讼而向法院交纳和支付的费用而实际适用的标准或 规则，而不完全是最高人民法院制定的司法解释或国务院制定的行政法规，尽管这二者之间可能一致。 ② 廖永安《民事诉讼理论探索与程序整合》中国法制出版社 2005 年版，第 38 页。 ③ 苏力《送法下乡——中国基层司法制度研究》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2000 年版，第 11 页。 ④ 对基层法院审理的案件，只有近两成左右的提起上诉，八成以上的案件一审便发生了法律效力。 民法院有关调研显示，全国中级法院诉讼费减少 20.4 亿元，减少比例为 53.55%， 基层法院减少 52.3 亿元，减少比例为 70.45%。”①之所以对当事人诉权行使和法 院正常运转对比分析，而不是侧重一方，是因为法院的存在是以当事人的诉权行 使和司法救济为主要目的，在此意义上讲，诉权行使显然比法院正常运转更重要， 但所有的诉权行使都是以法院的正常运转为前提的，因此，法院的正常运转对当 事人的诉权行使是前提性的，人活着不是为了吃饭，但人不吃饭肯定不能活着， 作为法院，不是以正常运转为目的，但是肯定是以正常运转为前提的。之所以在 《办法》出台不到一年，实施还不到半年的时间便进行比较分析，是因为无论是 从当事人诉权行使对诉讼费用变化的敏感程度还是从诉讼费用减少对法院正常 运转的影响来说，《办法》短期对二者的影响比长期的更大，在更长的周期内， 当事人已经适应了《办法》所确定的标准，法院也已经在新的标准下找到了维持 法院正常运转的可行办法，再对《办法》进行评析意义显然不如当下。 ① 参见《人民日报》2007 年 9 月 20 日，第十版之《法院办案缺钱，中央财政专款补助》。 第一章 《诉讼费用交纳办法》出台前后 诉讼费用制度运转状况 在任何国家里，诉讼成本即“生产正义的成本”是由两部分构成的，一部分 是国家负担的“审理成本”即公共成本，一部分是当事人负担的“诉讼成本”即 私人成本。①合理的司法政策应当是在免费诉讼和当事人全额承担这两个极端中 寻求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