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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主导下迂回式农业发展中国经验 　　摘 要：中国在政府主导的赶超战略下农业发展历程可以总结为“迂回式”发展模式，迂回模式是指落后国家通过优先发展工业再迂回发展农业的思想。工业化及其在空间上的城市化进程从供求两个方面塑造农业发展的市场、技术和组织基础。工业化和城市化为农业发展提供了巨大的市场需求，市场规模则促使农业组织化和专业化经营，工业化同时还为农业提供大量生产的技术基础。然而，迂回式发展的后阶段仍需政府政策打破城市和工业偏向的传统，转而偏向农村和农业，提供市场增进型政策，最终实现城乡和工农之间的政策均等化。 　　关键词：迂回发展；赶超战略；工业化；市场基础；非均衡发展 　　中图分类号：F3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981(2008)05-0026-07 　　 　　?サ鼻埃?我国农业正在经历着从传统走向现代的发展历程。然而，农业的发展并不简单地为农业自身的问题，而是一个与其他部门相互作用的系统性变化过程（张培刚，1949）[1]26-65，一段从低水平均衡向高水平均衡调整的过程（舒尔茨，1964）[2]22-46。本文的目的是基于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农业发展的经验，从影响农业发展的三个重要变量――政府、市场和组织的作用关系来系统地分析农业发展转型的内在机制和一般逻辑。我们把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农业发展经验总结为两种迂回形式的发展模式：政府主导下的迂回式发展和市场主导下的迂回式发展，前者为赶超战略下的典型模式。在政府主导下的迂回式农业发展中，工业优先发展，然后通过先进的工业来“反哺”和“改造”相对落后的农业；在市场主导下的农业迂回发展中，农业的发展被边缘化，然而工业和城市的发展通过市场来改造落后的农业，其中的作用机制便是，工业化和城市化为农业发展提供巨大的市场和技术基础，并导致以市场规模为基础的农业产业和组织结构的优化：农业生产专业化和组织化。在迂回式农业发展过程中，政府的政策从城市和工业偏向转为农村和农业偏向，并最终实现城乡和工农政策的一体化和平等化。 　　全文安排如下：第一部分介绍迂回式农业发展的一般逻辑，提出迂回式农业发展的三阶段观点；第二部分分析我国政府主导下的迂回式农业发展历程；第三部分则详细分析迂回式农业发展背景下农业的市场基础、技术结构以及组织形式的变化；第四部分进一步分析农业支持政策的条件和限度；最后一部分是结论。 　　 　　?ヒ弧⒄?府主导下的农业发展特征：迂回式发展 　　 　　我们应该在经济发展的背景下思考农业发展问题。对于欠发达国家而言，经济发展往往会以对农业的损害为代价。落后的经济体几乎是一个静态的均衡状态。其中，农业生产在既定的社会经济条件下达到一个有效率的低水平均衡状态。因此，无论从整个经济还是从农业来看，其发展需要通过借助外生的“冲击”来打破这种均衡，从而实现向高水平均衡调整(注:本文的观点与舒尔茨（1964）关于传统农业及其发展的思想是一致的。传统农业社会是有效率的低水平均衡，而改造传统农业则需要打破这种均衡，通过技术和人力资本投资实现农业向现代转型。然而，舒尔茨的观点并没有讨论如何在一个政府主导的宏观经济发展和结构变迁的背景下讨论打破这种均衡的可能性，而这正是大多数政府主导经济增长的一般经验。)这里的外生冲击，可以是政府主导的政策，也可以是技术突破或者组织变迁。 　　农业的迂回发展伴生于政府主导经济发展的欲望之中。工业化是经济富强的基础，而工业的发展需要资金投入。在封闭经济下，唯一的资金渠道是农业剩余。这就决定了农业在封闭经济国家中成为工业发展的牺牲者。此时打破低水平均衡的政策安排就是通过“工农产品剪刀差”或者“征收农业税费”为工业发展提供支持。在这一过程中，工业的发展从两个层次影响着农业的发展：一方面，由于迂回导致工业化水平的提高，但是农业由于这种政策导向而受到极大的损伤，政府从全局的利益出发，通过惠农政策支持反哺农业发展；另一方面，工业化通过其提供的技术和市场通过市场价值链来“改造”和支持农业发展。在工业化的过程中，农业的市场规模、需求结构以及生产组织形式发生深刻的变化。因此，政府主导下的农业的迂回式发展概念是指在政府的主导下优先发展工业，然后通过先进工业改造农业或者工业剩余反哺农业的农业发展途径。上述的政府主导下的农业迂回发展的时间路径可以简化为图1。图1简要地描述了农业从传统走向现代的时间路径以及政府主导的外生冲击在这一转型过程中的作用。 　　 　　与舒尔茨的观点一致，传统农业社会（图1中的t1以前阶段）处于低水平均衡状态。如果没有任何外生冲击的影响，农业的发展很难自发实现从传统向现代的过渡。在技术或者政策的冲击下，传统农业社会的均衡状态被打破。本文主要讨论政府主导的工业化政策冲击以及由此引发的市场、技术和组织结构的变化对农业发展的影响。固然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