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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对话中神话叙事及其价值归依 　　摘要：柏拉图对话中的神话与希腊传统神话既有联系，又有区别。柏拉图在他的神话叙事中融入了大量哲学问题，使之成为一种独特的思想方式，寓含着对人生重大问题的严肃思考，并对其思想建构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在对话中，神话思维和理性思维相互补充、相互依赖，共同描绘出人类复杂的精神世界图景，为人类认识自身提供了新路径。 　　关键词：柏拉图；神话话语；哲学话语；话语转向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104(2008)05-0604-05 　　 　　一、神话在柏拉图对话中的运用及其与希腊传统神话的区别 　　 　　柏拉图对话中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神话的大量运用。神话渗透到柏拉图哲学思想中，构成了柏拉图哲学体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可以说，把神话从柏拉图对话中抽离出来，柏拉图哲学的影响力和思想力必然会大大减弱，柏拉图哲学的产生过程即令人信服地佐证了这一点。因而，神话必然成为我们研究柏拉图哲学的一个重要视角。从这一视角出发，我们会获得对柏拉图新的认识和启示。正如卡西尔所言：“柏拉图感受到了神话的全部魅力，他具有一种强烈的想象，这种想象促使他成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神话作者之一。因此，我们若不了解柏拉图神话，也就无法了解柏拉图哲学。”神话在柏拉图哲学中的价值由此可见一斑。但遗憾的是，神话在柏拉图哲学中的意义和地位一直未曾受到应有的重视和关注。人们常常戴着有色眼镜，偏执于理性主义的视角，把柏拉图的神话和神秘主义混为一谈，对柏拉图哲学中的神话因素要么避而不谈，要么不加分析地横加指责。如斯塔斯就认为：“在柏拉图的对话集里，无论什么处所，我们只要看见神话，大概就找到了他的体系的一个弱点。” 　　为什么人们对柏拉图的神话有如此之深的误解呢?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对柏拉图的神话没有一个理性的认识，把它和希腊传统神话相混淆。柏拉图的神话无疑深受希腊传统神话的影响，二者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但它们更存在着显著的区别。它们是人类思维发展到不同历史阶段的产物，分别代表了各自时代对自然、社会和人自身的认识水平。希腊传统神话产生于人类童年时期，当时的人类尽管形象思维能力极其活跃，但抽象思维能力极不发达，因而，它只是人类的一种无意识的虚构产物，而不是人类有意识创造出来的精神产品。尽管它包含着一定的理性因素，是希腊哲学的萌芽，但总体而言还是“通过人民的幻想用一种不自觉的艺术方式加工过的自然和社会形式本身”。因而，希腊传统神话的最重要特征是，它是人类不自觉、无意识加工而成的。而正是在这一点上，它和柏拉图神话相区别。希腊思想发展到柏拉图时代，经历了一次重大转折，这是从神话思维到理性思维的过渡。柏拉图高擎理性的旗帜，把人从动物状态中解放出来，把人从愚昧无知中拯救出来，教导人们热爱智慧、追求真理，告诫人们未经理性审视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柏拉图无疑是一位理性主义哲学家，他的逻辑思辨能力直到今天仍然令人叹服。因而，柏拉图的神话是在人类抽象思维能力发展到一定高度后而创造出来的。换言之，柏拉图的神话不是柏拉图不自觉、无意识加工而成的，而是建基于理性自觉之上的，是对希腊传统神话积极改造的产物。从这个角度说，他的神话已大大超越了希腊传统神话，是一种理性神话，而希腊传统神话在人类抽象思维能力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已一去不复返了。柏拉图的神话，不再是向人讲故事，以供人消遣，也不是表达人类对大自然等神秘力量的恐惧，以教导人类屈服于这一力量，而是将他的哲学思想、生活理想、价值观念等融入神话之中，使其成为对人类美好生活方式和至善人生的思考。因而，柏拉图的神话，与其说是对古希腊神话的一种复现，不如说是对它的一种超越。 　　鉴于此，李咏吟将柏拉图对话中的神话称为“类神话”，以和传统神话相区别，指出柏拉图对话中尽管有大量神话故事，但已和传统的希腊神话大为不同了。柏拉图在神话中融入了大量哲学问题，使之成为一种独特的思想方式，并对其思想建构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这些神话性故事有的采用了希腊古典神话的结构，有的则是柏拉图自己的创作，其目的是为了阐明他的原创性思想观念。这也就告诉我们，柏拉图的神话是服从于一定理性目的的，对柏拉图思想的传达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只有认识到这一点，我们才能发现神话在柏拉图哲学中的价值和地位，否则就会忽视甚至贬低柏拉图神话的功效。如斯塔斯就认为柏拉图“不惯以直接科学的诠释来说明他的意思，而常喜出之以讽喻、寓言和故事，这些我们统称之为柏拉图神话。柏拉图就因为太喜欢用神话，以致往往使我们不明白他的真正意思――不知他所说的是直述，还是比譬。不宁唯是，这些神话时常也就表现他的思想自身的缺点”。在这里，我们可以指出斯塔斯论述中的两个错误：其一，他认为柏拉图不惯以直接科学的诠释来说明他的意思，这是不符合柏拉图思想实际的。柏拉图哲学的一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