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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育婴事业中职业乳妇探析 　　[摘要]清代育婴事业的兴盛使职业乳妇成为一个庞大的、重要的群体。一方面，乳妇离开家庭到育婴堂哺育弃婴作为生计，间接得到救济，生活得到改善。另一方面，她们救济、哺育了大量的弃婴，不但为整个育婴慈善事业做出巨大贡献，而且为清代社会的稳定也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到了清末，随着社会的不稳定和动荡，婴堂对乳妇管理不善的弊端变本加厉，加之利欲熏心的乳妇的各种不法行为，给育婴事业造成了一定破坏性。最终，乳妇这一职业便随着育婴事业的衰落而慢慢萎缩了。 　　[关键词]清代；育婴事业；乳妇；职业化 　　[中图分类号]K24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0139(2008)02-0016-07 　　 　　中国封建时代，贫困之家迫于生计，常将新生婴儿弃之于野，或溺之于江。为革除这种陋俗，仁者善士广泛倡议设立专门的收养机构――举子仓、慈幼局、婴儿局、育婴堂等，并雇请乳妇拯救幼婴。于是，古代育婴事业中的职业妇女――乳妇便孕育而生。并且，乳妇这一职业随着育婴事业的兴盛而发展。清朝，职业乳妇伴随着育婴事业的兴盛而达到其发展的高潮。清代，各育婴堂都制定了规章制度，对乳妇从选拔、工资、住所、检查等各方面都进行了严格的规定。但部分乳妇为利益所诱惑进行一些不法行为，给育婴事业造成了一定的破坏；同时由于经费困难，各育婴堂变雇请乳妇乳养孩子为补贴贫困家庭自己抚养孩子。于是，乳妇这一职业便随着育婴事业的衰落而慢慢萎缩了。 　　 　　(一) 　　 　　清朝建立了育婴堂、婴儿局等慈幼机构，需要聘请大批离开家庭以哺育弃婴作为生计的职业乳妇。而同时，贫家妇女为了生计离开家庭到育婴堂哺育婴儿。这样，不折不扣的职业妇女――乳妇便孕育而生。《大清会典》规定：“各通都大邑的育婴堂，雇乳妇，善哺乳弃婴”。顺治1655年，扬州育婴社由社员集捐以聘乳妇，而扬州多富商，富商买妾侨家乃平常之事，因此生育也特繁，多弃婴。乳母之需求量亦跟着增加。从康熙年间起，各地育婴堂陆续雇乳媪哺育婴儿。苏州较富有的士绅或商人捐款设立的育婴堂“乳妇之记籍者三百余人。”《清朝通典?贩?r》中记载：康熙元年(1662年)于京师广渠门内建立育婴堂，由官方出资雇觅乳妇善为乳哺抚养。京师广渠门外夕照寺育婴会请乳妇育养弃婴。广西各地陆续设置起来的育婴堂，由慈善家雇乳媪哺之婴儿。康熙二十年(1684年)，湖南邵阳保赤堂，“凡有乳子女不能育者，雇觅乳母而养焉”。康熙四十一年，嘉定县南翔镇留婴堂，收留弃婴，雇乳妇乳养。乾隆九年，广东惠州府陆丰县西门育婴堂，凡有遗弃婴孩，既给乳母抚养。 　　嘉庆年间，福建育婴堂，凡有淹溺弃婴，雇乳媪分养之。福建政和县城中及东平育婴堂，收养弃孩，分别交给堂内的乳媪乳养一二年。嘉庆十年(1805年)，凤凰育婴堂为遗弃婴儿雇请乳妇。嘉庆二十年，吴江县盛泽镇留婴处，收留弃婴，雇妇乳养，松江奉贤接婴堂、张堰镇济婴局，“旧例定额十名，向郡城育婴堂领取，分给乳母抚育，三年断乳，仍归郡堂，换婴即乳。”江南枫泾接婴堂的雇乳妇，轮流哺婴。湖南各府州县设育婴堂74所，其中长沙设育婴堂19所，有乳妇70名，育婴200余名；湘潭有育婴堂5所，乳妇育婴300余名。邵阳育婴堂从道光二年至二十七年(1822年―1847年)。雇乳母养活子女约一万四百四十八人。咸丰年问，湖南宝庆府育婴堂雇乳媪哺女婴二十五人。 　　同治年间，九江府德化县“凡生男女之家无力抚养，如有赴堂雇乳妇抚育者，每乳妇一名养婴儿一名”。雩都县育婴堂雇乳妇育养婴儿，期限为2年。义宁州育婴堂雇乳妇堂养婴儿，每年养育婴儿7-8人。瑞州府平民李从益，组织育婴，雇乳母育。江西育婴堂雇人选乳妇，收养遗孩。南昌市育婴堂雇佣乳妇在堂喂养和照顾婴儿，抚养期限从3个月到2年时间不等，多在1年左右。乳妇每年抚养婴儿名额多数在20-100名之间，有时200名，更有甚者抚养婴孩最高可达1000名。南浔镇育婴堂规定：极贫之家或产母生病、故世等不能自养(婴儿)，可将婴儿觅乳寄养，由堂中出钱，以2年为期；或者由育婴堂出面觅乳寄养。南浔马要接婴公所，凡乡人之力难留养者，先送至公所，接乳数月，送至南洵育婴堂乳养。同治八年(1869)，南浔育婴堂因婴儿众多，增雇乳母。松江育婴堂雇用了大批的乳母，同治九年十二月时就雇有乳母443名。 　　光绪四年，江南地区的东关保婴局，收养弃婴，雇媪寄乳。“局内雇老妪一名，日夜常驻接婴，遣送常乳之家。”广州肇庆府德庆州育婴堂，家无抚育之婴，准送堂代为雇乳，至两周止。张之洞1903年草拟的《奏定学堂章程》规定：蒙养院内设有保姆和乳媪。1905年，张謇等人新建的育婴堂配有保姆、乳母等。据台湾学者梁其姿统计，清代从1646年开始至1911年，共创建了973个育婴堂。可以想象，如此大规模的育婴堂需要雇用多少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