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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戴季陶辛亥革命观变化 　　摘要：1911年辛亥革命是近代中国政治发展史上重要的一页。如何认识辛亥革命的发生与性质，对此戴季陶在中华革命党时期作出了自己的思考。在他看来，辛亥革命是典型意义上的民主革命。五四新文化运动后，戴季陶把这一观念扩展为国民革命理论，辛亥革命乃是国民革命的一个环节。这一变化是国民党“以党治国”理念与实践的必然产物，是国民党政权政治文化的核心内容。 　　关键词：戴季陶；辛亥革命观；政治文化 　　中图分类号：D69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142(2011)04―0043―05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满清王朝被推翻。辛亥革命终结了统治中国两千余年的帝制，“潮流万派，毕趋共和”，新建立的中华民国宣告了近代中国民主共和时代的到来。但是，“揖美追欧，旧邦新造”的理想在袁世凯接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后逐渐成为泡影。作为辛亥革命主导力量之一的革命党人，从中国同盟会、国民党、中华革命党、中国国民党一路发展过来，他们是如何认识辛亥革命的?他们的辛亥革命观与其后来的政治实践又是什么关系?本文以戴季陶的辛亥革命观作为研究对象，试图对上述问题作一历史考察。不妥之处，敬请专家指正。 　　 　　一 　　 　　“二次革命”失败后，孙中山等人流亡日本。在他领导下，革命党人创办了《民国》杂志，以批判袁世凯“袭民主之名，行帝制之实”，戴季陶成为反思辛亥革命的主要作者之一，他的发表在《民国》杂志第一年第二号上的《中国革命论》是革命党人阐释辛亥革命的代表作。 　　革命为什么发生?无论是解释革命的正当性，还是指出革命正确的发展方向，革命的原因都是戴季陶辛亥革命观的逻辑起点。所以尽管现实政治斗争的中心是反袁，但他的思考却自反思“八月十九日革命之发生”开始。 　　不断的改朝换代，是中国历史一大特点。为什么如此?戴季陶认为，其原因就在于专制政治，中国历史上的朝代革命皆由“君主专制政制(治)”所孕育。这种专制政治，根本无法避免暴君的出现，“有帝位则有暴君，有暴君则有革命”，是“我国历史上不易之原则”。戴季陶提出，辛亥革命也具有朝代革命的色彩，但又与以往之朝代革命根本不同，即“使数千年帝国一变而为共和国，数千年之专制政治一变而为立宪政治”。戴季陶认为辛亥革命的发生原因有三：一是中国传统的反抗暴君思想，“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二是中国历史上的排外攘夷思想；三是“近世欧洲思想之输入”，“民权自由之思想”、“法国革命、北美独立之二大事实”，引起青年思想之丕变，加之“社会主义之陶融”，共同构成了辛亥革命的思想渊源。但是，最能打动人心、影响群众的，还是民族主义。然而辛亥革命既成于民族主义，也败于民族主义。按此思路，戴氏分析革命失败的原因：“八月十九日革命以前，鼓吹革命与实行革命者，其脑筋中之热潮，恒以‘民族’二字为发动之先锋，多数国民即不知民权自由与乎社会主义之实质为何，而一闻及革命排满，则数千年历史的遗传之思想，油然发露，而不暇问及革命之实质。革命党人亦以提倡攘夷主义与历史上之革命主义，则多数国民已心喻三千余年历史之程序而赞从革命，亦毋庸极力解说革命之实质。于是民权自由与乎社会主义之理转晦，而历史的旧思潮反占大势力于国民之脑中。八月十九日之革命，所以形式上造成共和立宪国，而实质上乃否，最大原因，厥在乎此。”同时，戴季陶指出，辛亥革命是在外力入侵、“国威日堕”的背景下发生的，所以“近年来主张革新者之议论，自原理上论明当然改革之真理者少，自时势上论不能不改革者多，盖可以揣知人民心理之变更，由于外感者多，发乎自觉者寡也”。这也是分析辛亥革命的失败原因时“不能不注意”的地方。用今天的话语来说，就是因为外力急剧冲击，造成解救民族危机的急迫性，先行者急于行动，而启蒙人民心理则做的远远不够，因而形式上的共和建立了，但实质上的民主政治还远不能实行。 　　接着，戴季陶分析了辛亥革命后中国政治的变迁及其存在的问题，明确指出：辛亥革命是一场失败的民主革命。在戴季陶看来，南京临时政府成立，作为共和立宪国，中华民国“形式的组织”是具备的。这表现为：总统由各省的代表选出，“选举人乃国家之最高机关”；《临时政府组织大纲》、《临时约法》分别起到了宪法的作用；“中华民国之主权，属于人民全体”的主权在民原则在宪法中得到体现。但戴季陶特别强调，这些仅仅具有形式上的意义。辛亥革命后，“共和立宪之名虽具，而共和立宪之实未举，野心家复得出而行独裁政治之实”，即中华民国空有其名，实无其质，所以说辛亥革命是失败的。戴季陶认为，造成这一政治现实的根本原因，是“国民之自觉力薄弱”。国民自觉力的薄弱是社会问题，不是少数人的问题，其思想上的表现是前文中提到的“民权自由与乎社会主义之理转晦”，即民主共和革命的意识缺乏。把辛亥革命失败的根本原因总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