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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自由观浅述 　　摘 要:庄子美学追求一种无拘无束地绝对自由,身心不受任何束缚,游心于万物,“身在江海之上,心居乎魏阙之下。”庄子美学同时又是生命美学,它重视人的完整性,强调对人的终极关怀,使人真正体验到精神的自由。庄子自由观是一种超越社会异化束缚,追求人性完整全面发展的自由观,在中国美学和哲学史上产生重大影响。 　　关键词:绝对自由;生命美学;人性完整 　　 　　一、庄子自由观意义阐释 　　 　　“自由“一词的含义复杂而多样,既有政治意义上的,也有经济意义上的;既有肉体上的,也有精神上心理上的;既有行动上的,也有言论上的;既有存在论意义上的,也有认识论意义上的。庄子站在美学的高度对自由重新定义:即自由就是在一定社会条件下生命主体不受身外之物地束缚,人性得到圆满充分地展开。 　　庄子生活在战争频繁,社会动荡不安的年代。“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艰难的生存境况,使人们的肉体和精神都遭到了严重扭曲。奴隶制虽未完全瓦解,封建制度的萌芽已开始出现,发展着的生产力使物质资料和工具逐渐取代了人的主体性地位,生命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保护,人逐渐地失去了自我存在的价值,人的劣根性也开始暴露无遗,各种欲望就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毫不留情地拍打着早已脆弱的人性道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本身的价值被忽视,人慢慢地陷入了“物质主义”的深渊,迷失了人生真正的归宿所在。 　　这时候的儒家仍然用入世的思想把人置身于各种社会关系和社会责任之中,“学而优则仕”的人生目的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伦理关系,使人的价值定位于功名利禄之上。所以出现了“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1的士人,但这些士人在庄子看来不过是一曲之士,小成之人,他们往往心灵凝滞而自满自足,只能做小智的蜩与学鸠,而做不了九万里南为的鲲鹏,他们永远都达不到生命的最高境界,不能够“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真正的自由应当是身心向自然回归,超脱名利,超越偏狭的小我,破除执迷之心,使人生迈向审美的超功利境界。 　　开篇《逍遥游》中,庄子描绘了一个广漠的世界,它带给人的是一种超妙的感觉,同时也使人的心灵舒展开放。这显然是一种超脱了现实功利的崇高的审美自由。作者故意说出记录志怪的《齐谐》这本书,其实就是说这样的鲲鹏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作者用极度夸张的手笔,赋予了鲲鹏神奇的力量。“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这只鲲鹏超越了空间的限制,自由地来往于天地之间,无所不至,与万物同游。《逍遥游》中并没有提及“自由”这个词,而出现了它的同义语“游”,“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内篇的其他篇幅中也都出现了“游”这个字,“游无何有之乡”,“游心于淡”(《应帝王》),“游心乎德之和”(《德充符》)“且夫乘物以游心,托不得已以养中,至矣。”(《人间世》)显然庄子的游不同于孔子的“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而是一种心灵的精神的游,是游心于万物。庄子追求的是一种精神的自由安适悠闲,是一种心灵超脱万物的飘逸无尘,是一种审美和艺术的人生。 　　庄子的自由观追求一种绝对的精神自由,在这个理想社会中人性得到完整充分的展开,道德可以淋漓尽致的释放,就像藐姑射之山的神人一样,“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难怪肩吾说接舆之言是“大而无当,往而不反。惊怖其言。犹河汉而无极也;大有迳庭,不近人情焉。”和这样的神人相比,“九万里而南为”的大鹏和“御风而行,泠然善也”的列子当然就有所待了。所以,庄子推崇的是“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的至人,神人和圣人。 　　庄子的自由观之所以是超越的自由观,是因为他看到了限制自由的最后一重障碍:相互作用与因果关系。康德认为,相互作用与因果关系是人类先验认知能力中最重要的范畴,唯有这样的超越,才能彻底地遨游于方外,获得真正的自由,终极的自由。马克思主义认为,事物处在普遍联系之中,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我们今天看来,庄子的绝对自由是虚幻不现实的,甚至是荒诞可笑的。换句话说,庄子并没有真正为人们在理论与实践上提供一条切实可行的通往自由的道路,但对后世却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屈原的香草美人,魏晋士人的高蹈独立,陶渊明的世外桃源,李白的“黄河之水天上来”,都是庄子自由情怀的余响与传承。后人可以在一个没有自由的世界里找到一种精神的慰藉,理想的,美的艺术正提供了这样一种慰藉,这也是庄子美学在中国艺术精神上备受推崇的原因。 　　 　　二、庄子自由观的人文关怀 　　 　　庄子自由观虽指向虚无缥缈的北海南冥,但庄子却有着人世的情怀,他追求逍遥游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凸显人的终极价值,强调对逍遥自在的自由生命,卓尔不群的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