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状态中诠释学循环.doc

“原初状态”中的诠释学循环 　　摘要：契约论一直以来都面临着循环论证的陷阱，所以早期的契约论者不仅将原初状态推到遥远的过去，而且还要借助许多超验的理论来避开它，然而当罗尔斯面对这个问题时，由于人类学的发展和超验理论的衰败，使他不能再通过传统的方式来躲开这一陷阱。为了使其正义理论不致因此而失效，罗尔斯实际上采用了诠释学循环的方法，使以前“坏的循环”变成了促进理论进一步深入的“好的循环”，从而有效地避免了循环论证的陷阱，使正义理论有了一个较为可靠的基础。 　　关键词：政治自由主义；原初状态；诠释学循环；契约论 　　中图分类号：B712.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0169(2007)03-0098-04 　　 　　现代契约论抛弃了时间上的原初状态，而代之以逻辑上的原初状态，从而避免了历史主义的责难，但尽管如此，契约论又面临着许多新问题。自《正义论》到《政治自由主义》，罗尔斯一直都在寻求对这些新问题的解决之策，以使现代契约理论的基础更为坚实和牢固。 　　 　　一 　　 　　罗尔斯提出的契约论正义观存在着前后差别，前期主要是在美国社会内部论证福利国家的合法性，为一种表面看来属于表层政策性的东西找到深刻的哲学基础，到了后期，罗尔斯的着眼点开始移向如何在多元社会中建立起公正社会秩序的问题上。虽然问题各异，但两个时期也有着十分重要的相似之处，即：它们都把社会基础性结构当作是正义的第一主题[1](P257)。 　　不过后期罗尔斯更为强调的是：如果在多元时代要建立起有效的社会新秩序，让持有不同价值观念的人们既能和谐地共同生活，又能形成彼此间良性的合作，那么就须将社会基础性结构定位于社会政治领域。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近代以来，西方政治世界在“政教分离”的过程中已经获得了很大的独立性，它俨然不再受各种“大全性教义体系”(System of Comprehensive Doctrines)的统治，而是按照政治世界特有的逻辑运行，这无疑给多元时代诸价值间如何良性共存提供了一个中性的平台。 　　可是如何才能在独立的政治世界上建立起共同生活的原则呢？罗尔斯沿用了他早期的理论模型，通过“无知之幕”的遮蔽作用，使现实社会中各方的代表进入假设的“原初状态”，在不知道各自具体信息，以及不知道各方所拥有的价值观念、信奉的大全教义的情况下，选择能够与他人在政治世界上共存、合作的交互原则。罗尔斯相信，这样设计的最终结果是：形成为大家所共同接受的政治正义观念，并且从中还能衍生出相应的正义原则，从而建立起公正、有效的主要社会制度，并使整个多元价值世界在政治正义的基础上平稳、协调地运行。 　　就在设计原初状态的理论模型之前，罗尔斯明确指出：“原初状态只是一种纯粹假设的环境，它并不需要与它相似的东西曾经真的出现过，……尽管原初状态的理念是行为理论的一部分，但是它根本不要求与之相似的环境实际存在。” [2](P120)罗尔斯之所以这样做，其目的是为了避开早期契约理论所遇到的困境，那些理论设想出的“直线式历史性原初状态”，已经被现代人类学诘问得硬伤累累。然而，如果罗尔斯将原初状态仅看作是理论假设，他的理论马上会面临循环论证的陷阱。 　　这一问题在早期契约论中就有显现。例如：处于英国大动荡时期的霍布斯所提出的原初状态就是一片混乱，生活资料严重稀缺，人与人时时发生着你死我活的恶斗；而洛克处在社会走向稳定，新的生产和生活方式渐趋成形，国家繁荣强大的时期，他想象中的初民在原初社会里过的就是快乐幸福的生活。对此，梅因一针见血地指出：“用我们自己时代的道德观念来评价其他时代的人们，其错误正如假定现代社会机器中的每一个轮子、每一只螺钉在较原始的社会中都有其相对物的那样错误。” [3](P175)其实霍布斯或洛克都不是在进行什么历史研究，两人都借历史之名，从现实中寻找着各自所欲树立的正义原则。 　　罗尔斯也难脱这种模式，当他想着为多元时代的良性秩序奠定正义之基时，美国实际上已经进入多元社会有些年头了，而且其中并没出现全国性内部失序的危机。这等于说，在罗尔斯政治正义观念被建构出来前，现实中已经蕴涵着一种多元秩序。从而，罗尔斯的论证客观上让人觉得：如果要使多元时代稳定长存，那么就须建构出一种政治正义观念并由之衍生出政治正义原则来调节社会秩序；但若继续追问这种政治正义观念又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回答可能是：它的基础已经存在于多元社会的现实之中。一片循环论证的阴影笼罩在罗尔斯的理论之上，随时可能使这套理论陷入失效的尴尬处境。 　　 　　二 　　 　　正是因为在契约论的背后存在着循环论证的阴影，霍布斯、洛克等人才会把契约理论放到线性时间流的起点，再通过超验理性的外在介入来打破这种循环，所以本来明明是眼前的问题，却硬说成是初民的旧事。然而罗尔斯没有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