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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国古代棉与木棉名实问题的探讨 ［内容提要］从植物学分类、文献记载、实物分析及木棉 纺织加工的角度，确定中国古代新疆种植的是草棉，南方种 植的既有亚洲棉，亦有木棉科的木棉。有些古文献中所称“白 叠”实指草棉；“古贝”、”古终”、“木绵”、“吉贝”、“木棉”， 实指亚洲棉；“桐华”可能指木棉科的木棉。近代文献中，又 往往将多年生海岛棉与木棉科木棉混淆。木棉在古代和现代 都可以进行纺织加工。 ［关键词］棉；木棉；名实 ［作者简介］曹秋玲(1970—)，女，东华大学纺织博物馆 副教授，博士。(上海201620) 我国应用棉花的历史，可追溯至公元前2世纪或更早 一些。由于棉花是由周边地区逐渐传入内地的，初传入时， 人们对棉花的认识较肤浅，因此较早关于棉花的文献记载较 不确切，甚至混乱。特别是关于我国古代棉与木棉的名实问 题，在历史研宄中一直存有较多争议。争论的焦点主要集中 于棉与木棉的植株、纤维形态以及木棉是否可以用来纺纱织 布。以下从植物学分类，文献记载，实物分析及木棉纺织加 工的角度对以上问题进行探讨。 一、植物学上棉与木棉的分类 现代纺织中通常所称的棉花是锦葵科棉属植物的种子 纤维，木棉是取自部分木棉科植物的果实纤维。棉属有51 种，分布于热带和亚热带。我国栽培有4种和2变种。木棉 科约有20属，180种，广布于热带（特别是美洲）地区。我国 原产1属2种，引种栽培5属5种。 棉与木棉的植物学分类见表1和表2所示。 陆地棉是在19世纪传入中国的，海岛棉在中国的种植 历史也较短，中国古代应用的棉花是草棉和树棉（系旧大陆棉 种中的亚洲棉，又称中棉）两种。在中国种植并且其纤维在纺 织上应用的木棉主要指木棉属木棉，别名攀枝花。从表1、 表2可以看出，海岛棉又被称为“光籽棉，木棉，离核木棉和 联核木棉”，在近代有些文献中往往易与木棉科木棉混淆。草 棉、亚洲棉、木棉在植物学分类上具有不同的特征:一年生草 棉植株较矮，生长期短，极适于我国西北地区栽培；多年生 亚洲棉高达2?3米，纤维粗短；而木棉科的木棉高达二、三 十米，纤维表面光滑，无转曲，光泽好，中空度高；草棉、 亚洲棉与木棉都属单细胞纤维，但棉纤维是种子纤维，纤维 附着于种子上，不易剥除，而木棉纤维是果实纤维，纤维附 着于木棉蒴果壳体内壁，由内壁细胞发育而成，所以木棉纤 维的初加工较棉花方便。 二、文献记载 棉花在古文献记载中名称繁多，这一方面是由于我国 地域辽阔，民族成分众多，不同民族的语言不同，发音各异， 另一方面是由于棉花有不同品种和植株形态，棉纤维与木棉 纤维在形态、性能、用途上也有许多相似之处，易于混淆。 因而对其异名的现代解释也众说纷纭。现将文献中较详细的 记载汇总于表3。除此之外，《尚书?禹贡》、《后汉书?西南夷 传》、《续博物志》、《闽部疏》等文献中也有关于植棉和棉 织品的记载。 从对棉花性状的描述，纺织加工的特点，考虑生产地 的气候条件，结合其他历史文献的记载来分析，可以得出初 步结论。我国古代新疆地区种植的“白叠”当属一年生草棉， 这是确定无疑的。而表3中的“古贝”、“古终”、“木绵”、“吉 贝”、“木帛”均为亚洲棉。从文献描述来看，“桐华”则可能指 木棉科木棉，木棉纺织性能远不及亚洲棉，“桐华”、“木棉’’ 同出永昌，是否有使用木棉科木棉的必要尚可商榷。在我国 西南、东南地区同时生长着多年生亚洲棉和木棉科木棉，它 们都是重要的纺织原料，名称上也有混用的，但不能因肯定 亚洲棉而否定木棉，也不能因肯定木棉而否定亚洲棉。 三、实物分析 我国目前发现最早的棉布之一，是福建崇安武夷山白 岩船棺出土的一小块青灰色平纹棉布，距今3445±150年 （1978年发表的碳14测定结果）。棉布经纬密为14根/cmxl4 根/cm,质量较好。纱线捻向S捻，经纱捻度53捻/10cm， 纬纱捻度67捻/10cm，经纬纱直径均为0.5mm。系多年生“灌 木形木棉”，即多年生亚洲棉。 新疆出土的棉织品自东汉、魏晋南北朝到唐，先后几 百年所织的都有。品种有印花布、白布裤、白手帕、褡链布、 棉口袋以及棉丝交织品，更有唐代西州的文书，记载了当地 棉花的种植、借贷、棉花和棉布的价格等资料。特别是1959 年在新疆巴楚脱库孜沙来出土的唐代棉籽，根据其种粒小， 纤维短，色黄等特点确定为草棉种子。 中山大学历史系保存有解放初期从黎族收集到的木棉 织品，赵文榜先生对抽取出来的一段纬纱和构成该纱的纤维 进行了测试、分析。测得木棉纱细度为175tex，捻度39.15 捻/10cm，Z捻，木棉纤维直径16.5|im。经X射线衍射分析， 纤维取自海南岛的木棉科木棉。 上述实物分析印证了我国古代新疆种植的为草棉，南 方种植有亚洲棉，而海南岛有种植乔木木棉，黎族有应用木 棉织品的历史。 四、木棉的古代纺织技术与现代纺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