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违反之诉在“以规则为导向”的WTO体系中的审视与重塑.docVIP

非违反之诉：在“以规则为导向”的WTO体系中的审视与重塑 石俭平】 在关贸总协定（以下简称GATT）和世界贸易组织（以下简称WTO）运行的半个多世纪以 來，GATT/WT02—直在最人程度地寻求以规则为导向的国际贸易体制。而最能为这套规则的 强制力提供保障的，莫过于GATT/WTO所创建的争端解决机制。历史上的GATT以其第22条和 第23条的规定作为核心程序，在实践中初步形成了一套争端解决方法。而作为对这套方法 的总结和发展，WTO在接纳这两个条款规定的基础上，还专门制定了适用于众多协议的《关 于争端解决的规则与程序的谅解》（以下简称DSU）,从而以更为清晰和完善的程序性规则 建立起一个真止具有广泛性和强制力的国际贸易争端解决机制。然而就在谅解的第26条中 规定了 “非违反之诉”，其含义是指在WTO的多边贸易体制下，一成员方所采取的某项措 施虽然并不与其在WTO中明确承担的条约义务相违反，但是却使得任何其他成员方依据 WTO规则所直接或间接享有的利益受到丧失或减损，其他成员方就此可以依据WTO中有关 争端解决的程序向争端解决机构提起中诉，由此而产牛?的中诉称为“非违反之诉”。 一、“非违反之诉”确立的法理思考 （一）“非违反之诉”在GATT/WTO体系中确立的原因 为什么会岀现把这种“不违反条约规则”的行为作为提起申诉依据的情况？要冋答这 个问题，需要联系GATT/WTO体系形成的历史和以及协议的宗旨和多边贸易体制的目标来考 察。 “非违反之诉”最终“落户”于关贸总协定，在很大稈度上是一种历史的延续和推动。 “非违反之诉”的岀现之初符合了用程序法规则來填补国际条约中的实体法规则的缺失或 简单所造成漏洞和缺口的冃的，“非违反Z诉”可以说是应运而生。从20、30年代的双边 贸易协定到《哈瓦那宪章》，再到关贸总协定的形成，“非违反之诉”作为统领在“利益的 丧失或损害”之下的诉rh之一，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甚至在表述和立法形式上都存在着高 度的一致性。而从GATT1947到GATT1994,再到形成了DSU的世界贸易组织，“非违反之诉” 的继续保留似乎可以将乌拉圭回合的谈判作为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在此次谈判中，一些国 家对“非违反Z诉”存在的合理性表示怀疑并试图限制其适用，如欧共体建议取消“非违 反之诉”的上诉权（除非争端双方一致同意上诉），并对“非违反之诉”的专家小组报告保 留原有的“一致通过”制度，这些建议遭到各国尤其是美国的反对而未被采纳，乌拉圭回 合达成的DSU最终保留了GATT第23条1款（b）项的规则，并以“非违反之诉”为标题写入了 第26条。4 探寻“非违反之诉”深深根植于GATT/WTO体系的丄要原因，最终还是要落脚于“非违 反之诉”的作用与GATT 1947作为早期贸易协定本身需要之间的契合性。根据GATT 1947的序 1上海政法学院助教，华东政法学院国际法专业博士研究生 2如未经特别强调，则本文以下捉及GATT/WTO时，一般是同时包关贸总协定和I比界贸易组织，并且强调 一者之间在组织和规则方面前后承继的关系。 彳参见蔡俊峰：《试析WTO争端解决机制中的非违反之诉》载于《国际经济法论从》（第7卷）第588页。 °参见龚宇：《“不违法Z诉” SWTOT端解决机制》，载丁《福建政法管理T部学报》，2001年1月第1期 （总第7期）。 言规定：“认识到在处理他们贸易与经济方面的关系中，应致力丁提高生活水平，保证充 分就业，以及实际收入和有效需求有巨大持续增长，使世界资源得以充分利用……大幅度 减少关税及其它贸易障碍，消除国际贸易中的歧视待遇。”从序言可以看出，GATT的目标 是实现贸易自由化，手段是削减关税和其它贸易壁垒。而现实情况是，一国的贸易政策往 往制肘于木国的政治、外交政策，受国内特定利益集团的影响，因而常常会出现这样的结 果，即虽然关税降低了但其他非关税措施却层出不穷，并口往往会穿着合法的外衣，这些 九花八门的措施对GATT休制造成极大冲击。对此，若诉诸于传统的争端解决条款往往对这 些“合法”措施束手无策。于是GATT起草成员借鉴了出时双边贸易协定内容中对这种情况 的救济，规定成员方可以未违反协议但损害其预期利益为由诉诸多边体制。由此可见，设 置“非违反之诉”的根木目的在于保持各成员方利益的动态均衡，确保成员方历经千辛万 苦获得的关说减让?成果，不会被各种非关税壁垒措施抵消，可以想象，关税降得很低，但 是没有一套防治其它贸易壁金的措施则低关税带来的利益极易付诸东流。5而这样的理解也 最终被专家组在“欧共体油菜籽案”的报告中予以确认。 （二）“非违反之诉”确立的国际法依据 GATT/WTO协议的本质是一种国际条约，是依照以国际条约法为主体的国际法规则制定 并发滲见李双元总主编：《世界贸易组织规则研究的理论弓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