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中产阶层的改革态度：利益驱动与理念牵引.pdfVIP

城市中产阶层的改革态度： 　　　　　　利益驱动与理念牵引 孙　明 内容提要　中国中产阶层的崛起是改革以来最引人注目的社会结构变化，他们的支持关乎改革的深化和 成果的巩固。依据资本类型以及再分配与市场的制度分割，中产阶层分为老中产、体制内新中产、体制外新中 产。对２００８年“中俄社会结构与社会认同比较研究”课题组调研数据的统计分析发现，与劳工阶层相比，体制 外新中产阶层由于改革获利、更强的市场价值观、更高的受教育程度，表现得更加支持改革；其他类型中产阶 层的改革态度与劳工阶层无显著差异。因此，体制外新中产阶层是改革重要的阶层基础。通过优化分配结 构、培育与改革相应的市场价值观，能够提升改革的支持度。 关 键 词　中产阶层　改革态度　利益得失　市场价值观　教育效应 本文选择城市中产阶层的改革态度作为研究对象。 理论缘起与问题的提出 笔者认为，态度上对改革的积极支持与行动上的促进密 中国的改革是现代化转型与制度变迁的双重过程， 切相关，对改革越支持的阶层越有可能成为深化改革的 是经济体制与社会结构的共变。改革的中国不仅实现了 社会动力以及巩固改革成果的社会基础。之所以选择中 从传统农业国家到现代工业国家、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 产阶层，是基于它的迅速成长与重要作用。三十多年改 济的转变，其社会领域也发生着全方位的变革，尤其以社 革所引起的所有社会变革中，最引人注目的结构性变化就 ② 会阶层的重构为代表。改革进程中的制度转型如何影响 是中国中间阶层的崛起 ，它不仅凸显了社会结构的重大 社会分层的机制和结构，成为近年来社会学研究的热点。 变革，而且被认为在缩小收入差距、稳定社会秩序、推进法 ③ 许多学者在不同分层理论传统的基础上，从中国特有的 制和民主政治等方面具有重要的社会功能 。因此，被寄 制度安排出发，来解释阶层分化的机制、构建结构化的分 予厚望的中产阶层对改革的态度，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① 笔者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对中产阶层进行了界定和 层框架。 在这些研究中，阶层作为一种结构化的位置是 现代化和制度变迁的产物，换言之，社会阶层结构的变化 区分，进而考察不同类型中产阶层对改革支持度的差异。 是改革的后果。然而，很少有研究者深入探讨作为行动者 除了采用理性选择理论的视角———将利益得失作为中间 的阶层对改革这一制度变迁的过程产生了怎样的影响，阶 机制，笔者还从市场价值观出发来解释中产阶层的改革 层的意识或行动如何作用于改革，中国改革的阶层基础、阶 态度，并进一步分析了教育对塑造新中产阶层改革态度 层动力在何处。为了回答上述问题，本文试图从行动者与 的效应。通过对２００８年“中俄社会结构与社会认同比较 制度变迁的视角出发，重新审视阶层与改革的关系。 研究”课题组的调研数据进行统计分析，笔者对相关的研  本文系教育部重大攻关项目“我国目前社会阶层状况研究”（项目号：０８ＪＺＤ００２４）的阶段性成果。另感谢上海社会科学院潘大渭 研究员、李煜研究员提供的上海社科基金项目“中俄社会结构与社会认同比较研究”（项目号： ２００７ＢＳＨ００４）的数据。本文曾在中国社会 学会２０１４学术年会“社会分层与流动研究论坛”宣读，感谢刘欣、李春玲、齐亚强等与会者的评论和建议，文责自负。 １１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