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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观念到结构 【关#8194;键#8194;词】 知识分子理论 ; 观念; 结构; 知识 社会学。 金林南,哲学博士 ,河海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 ,主要从事 政治哲学研究。 知识分子是一个值得关注的群体 , 他们在社会中的特殊地位 和功能是任何其他阶层都无法替代的。自 20 世纪初开始至今 , 学界对知识分子的理论研究在视域上发生了由“观念”到“结 构”的转换过程 , 即从观念意义上去理解或阐释知识分子的精神 内涵 , 转向从社会结构层面深入分析知识分子的社会圈子、 地位、 功能、角色等基本成分 [1] 。而这一研究视域转换对今天中国知 识分子发展具有重要启示。 一、启蒙精神的复归 知识分子 理论的观念论视域 鲍曼认为 , “知识分子”理论是在 20 世纪初被创造出来的 , 因该时期的知识人关起门来 , 只研究专业问题 , 偏离了启蒙传统。 所以, “知识分子”理论的出现像一声号角 ,穿透了不同专业之 间的森严壁垒 , 唤醒“知识者”实践真理、道德价值和审美判断 三者统一的光荣传统 , 重申知识分子在启蒙时代的社会核心地位 复兴知识分子在启蒙时代具有的公共关怀。 “知识分子”理论从 诞生起就聚焦知识人的精神气质 , 即“超越对自身所属专业或所 属艺术门类的局部性关怀 , 参与到对真理 #8198;(truth)#8198; 、判断 #8198;(judgement)#8198; 和时 代之趣味 #8198;(taste)#8198; 等这样一些全球性问题的探讨 中来” [2] 。这是对知识分子的精神期待 , 呼吁知识分子回归社会 和大众。因此 , 知识分子的理想人格和精神气质构成了当时知识 分子理论的主要视域。 从观念论意义上研究知识分子 , 实质上是从理想的角度去想 象知识分子的精神特点 , 而这一想象是真实存在的。对于知识分 子而言 , 人们最为关注的是其自由独立精神。 作为独立性 , 是保证 其批判视角和导引功能有效发挥的基础。 早期的“漂浮”状态提 供了独立性的制度保障。 例如左拉时代的知识分子 , 大都是作家、 新闻记者、艺术家等自由职业者或所谓的波西米亚式群落 , 他们 是业余或半业余的。 萨义德虽然距离左拉时代有着时间和空间上 的隔阂 , 但其理论却不失为经典知识分子精神的集大成者 , 其 “流亡说”和“业余说”应该是对知识分子最为理想化的经典 诠释。观念论视域还认为 , 知识分子在追求独立性的同时 ,其价值 立足点应是面向公众与社会 , 面向不公与底层人民的利益。作为 社会的良心 ,知识分子积极参与政治 ,关注社会 ,运用理性的优势 思考公共问题 ,并且能够超越一己私利和阶级局限 , 理性、公正地 对待公共问题。 观念论视域认为，知识分子另一个鲜明特质一一自觉性 ，不 仅体现于对社会政治问题关注的主动性 , 对公共道德遵守的自愿 性,更重要的是知识分子不盲从大众 , 而是引导大众。知识分子是 具有强烈社会参与意识和自觉服务意识的群体 , 他们的自觉性是 一种对自身和社会的省察。 正是这种自觉精神使知识分子能够自 觉批判社会不公现象 , 从而推动社会发展。 复归启蒙精神为知识分子理论提供了研究方向 , 即关注知识 分子的精神取向 , 在观念层面对知识分子进行定义和评判。而这 种研究范式使萨义德们面临一个悖论性的境遇――知识分子的 精神取向与其社会生活条件之间总是存在着矛盾关系 , 例如知识 分子与当代大学体制往往具有深层的利益关联性 , 即知识分子一 方面理应关注公共领域里批判话语文化的建构 , 追求精神独立和 自觉 ,但现代大学学术体制又让人觉得他们不能彻底避免对自身 利益和个人地位的追求。另外 , 社会学理论关于社会角色、社会 圈子理论的发展使知识分子理论具备新的阐释工具 , 并由此寻找 知识分子社会功能背后的社会结构。 二、知识社会学一一知识分子理论 的社会结构视域 观念视域对知识分子的研究围绕着知识分子的精神特点展 开, 而很少将知识分子的精神取向、社会功能与既定的社会结构 联系起来考察。 在现实社会中 , 面对相同的社会现象 , 人们常常持 有不同的态度和评价。社会学认为 , 造成上述差异的重要根源存 在于社会结构之中 , 即人们在各种社会地位上的分布状态及这些 地位之间的关系模式之中 [3] 。知识分子之所以会有不同于其他 人的思考方式和精神指向 , 原因就在于知识分子的社会地位在分 布状态上的独特性。这是一种知识社会学视域 , 它的诞生和发展 为知识分子理论开辟了一条更为深入、 更具操作性的路径。 L.A. 科塞在为弗 ?兹纳涅茨基的 #8198《; 知识人的社会角色》 #8198; 写的 1986 年版导言中对知识社会学做了简要梳理 , 认为知识社 会学研究的是思想与社会之间的关系 , 知识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