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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隋唐题材历史演义小说的依史模拟 “承前启后”是历史浪漫小说的创作标准。《资治通鉴》以编年体形式, 记录了上自战国下至五代的历史, 年经事纬, 叙事详明而清晰。它最接近于历史演义小说的艺术形式, 因而对后者有着深刻的影响, 对此, 学术界已有共识。然而, 关于正史对历史演义小说的影响, 则为学术界所忽略, 尚无专文进行研究。自《隋书·经籍志》于史部首列正史, 作为官方认可、尊崇的史籍, 正史对整个社会文化生活会产生重要的影响。小说家在编写历史演义小说时, “依史以演义”, 必然会取材、借鉴于正史。考察历史演义小说与史籍的关系, 不可忽略正史。本文以隋唐题材为例, 梳理三部正史《隋书》、《旧唐书》和《新唐书》中所记录的部分历史故事, 进而考察它们对同题材历史演义小说的影响, 以期辨明正史与历史演义小说的关系。 一 太子蒸焉,异的不激励机制 《隋书》, 八十五卷, 魏征等奉敕编撰。它主要有两方面的内容对隋唐故事及其历史演义小说产生了较大影响: 其一为隋炀帝事迹。炀帝是隋亡祸首, 唐太宗君臣以隋炀帝为借鉴, 把隋炀帝作为暴君形象载入史册 炀帝宫闱秘闻, 一向为小说家所乐道。其中一部分系小说虚构, 如王义、朱贵儿等《隋书》中均无其人, 建显仁宫, 采海内奇禽异兽草木之类以实园苑, 略有涉及 (卷三《炀帝纪》上) , 但并无十六院事。唯炀帝蒸陈宣华, 《隋书》有详录。这段文字描述委曲细腻, 将悖伦、靡靡风情置于风云突变的夺嫡事件中, 跌宕起伏, 直接为后来的小说所本: 初, 上寝疾于仁寿宫也, 夫人与皇太子同侍疾。平旦出更衣, 为太子所逼, 夫人拒之得免, 归于上所。上怪其神色有异, 问其故。夫人泫然曰:“太子无礼。”上恚曰:“畜生何足付大事, 独狐诚误我!”意谓献皇后也。因呼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曰:“召我儿!”述等将呼太子, 上曰:“勇也。”述、岩出阁为敕书讫, 示左仆射杨素。素以其事白太子, 太子遣张衡入寝殿, 遂令夫人及后宫同侍疾者, 并出就别室。俄闻上崩, 而未发丧也。夫人与诸后宫相顾曰:“事变矣!”皆色动股栗。晡后, 太子遣使者赍金合子, 帖纸于际, 亲署封字, 以赐夫人。夫人见之惶惧, 以为鸩毒, 不敢发。使者促之, 于是乃发, 见合中有同心结数枚。诸宫人咸悦, 相谓曰:“得免死矣!”陈氏恚而却坐, 不肯致谢。诸宫人共逼之, 乃拜使者。其夜, 太子蒸焉。 (卷三十六《后妃:陈宣华传》) 其二为李密事迹。李密是隋末义军中的一个重要首领, 摧枯拉朽, 功不可没。他手下的文臣猛将, 后来大都成为唐开国元勋。魏征作为李密旧部, 为之立传, 难免会融入自己的主观情感。他在史论中写道: 李密遭会风云, 夺其鳞翼, 思封函谷, 将割鸿沟。期月之间, 众数十万, 破化及, 摧世充, 声动四方, 威行万里。虽运乖天眷, 事屈兴王, 而义协人谋, 雄名克振, 壮矣!然志性轻狡, 终致颠覆, 其度长挈大, 抑陈、项之季孟欤? (卷七十《李密传》) 将首倡之功归于李密, 直比之陈胜、项羽, 可谓是大胆的、高度的评价了。后来隋唐故事独以瓦岗英雄为主体, 且以之为正义的代表, 这与《隋书》对李密倾注同情并详述其事迹有一定联系。《隋书》卷七十《李密传》以长达二千五百余字 (未录檄文) 的篇幅详细记录了李密随杨玄感起兵至兵败归唐的事迹。其主要事略, 如向杨玄感献三计, 劝杨玄感缓称王, 设计逃生, 落魄乡间, 计败张须陀, 杀翟让, 兵败王世充, 计窘投唐等, 一一叙来, 构成了曲折动人的故事。两《唐书》李密传都是袭用《隋书》文字并加以扩充写成的。李密的这些事迹后经说话、小说敷演, 成为隋唐故事重要的一部分。 二 “刘动机”卷 《旧唐书》, 二百卷, 题“刘煦撰”。它“列传叙述详明, 赡而不秽” (一) 因果关系加多为反复试验 在一些人物传记中, 《旧唐书》往往不避繁杂琐碎, 记载一些琐事, 有时虽一笔带过, 但后来隋唐故事据此大加敷陈, 成为繁复曲折的故事情节。如尉迟恭三夺元吉槊 (卷六十八《尉迟敬德传》) 、割股啖肉 (卷六十七《李勣》) 、徐世勣备君臣之礼葬李密 (卷五十三《李密传》) 、宋之问赋诗夺锦袍 (卷一百九十中《文苑:宋之问传》) 、李白让高力士脱靴 (卷一百九十下《文苑:李白传》) 等。 (二) 文景中的小项目居独特:积极市场,积极开展贸易 《旧唐书》对某些历史事件的记录条理井然, 颇具文学色彩, 稍加修饰, 便可成为精彩的小说片段。如写裴寂以晋阳宫女私侍李渊, 并劝其举义, 人物性格初具, 情节曲折, 因而历史演义小说往往据以润色成文。 高祖留守太原, 与寂有旧, 时加亲礼, 每延之宴语, 间以博奕, 至于通宵连日, 情忘厌倦。时太宗将举义师而不敢发言, 见寂为高祖所厚, 乃出私钱数百万, 阴结龙山令高斌廉与寂博戏, 渐以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