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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记》永年号补考 关于“永”年的论点最早出现在端方的《陶斋藏石志》中。有人认为“永”不是错误的，但周毅的《樱花屋》则认为今年的数字无法确定。其后黄永年先生在《唐代后期党政与宪宗之死》中认为这是政局特殊变动, 提前改元“永新”后恐于巩固统治不利, 故予取消。笔者拟在此基础上, 继续进行讨论。 “永新”年号仅见于《赵氏夫人墓志铭》 唐故赵氏夫人墓志铭并序 吴郡雇方肃撰 夫人姓赵, 望在平原, 祖殁年远, 子孙绝嗣, 无人纪于后世之事, 今难序焉。夫人父讳萱, 皇朝定难功臣, 官宪试鸿胪大卿, 先夫人三十年以前而卒。夫人即先鸿胪卿之令女也。笄年十五, 执事箕帚, 而适于杨氏之门, 如凰之飞, 双鸣相应, 周旋二十余载。而杨君寝疾, 去元和六年十一月, 终于京兆府长安县闤闠之肆, 殡金光门外小严村之里, 坟堑存焉。儿女九人, 皆尚幼稚, 孤茕抚育, 霜露所哀, 追攀永怀, 哭对寒烬。夫人寻患腰脚, 行李不逮, 虽坐御家事, 犹慈和六亲。春秋屡徂, 容鬓衰且贫, 无以为节, 礼徇时宜, 鳏寡多猜, 迫以从事, 方在行于吴郡雇氏, 低迷四五年, 而公洁躬, 文字未达, 寓居中彭, 汉武初兴之地矣。夫人元和十四年七月十一日不起宿疾, 终于兹川。以元和十五年少帝即位, 二月五日改号为永新元年, 以其年岁在戊戌二月十二日, 归窆于长安县昆明乡魏村先妣段夫人茔, 礼也。嗣子四:文晟、文干、文暠、文昱等, 皆以哀嚎泣血, 匍匐仰天, 联翩弟兄, 永失慈训。方肃以哀情所属, 虑在幽冥, 刊石为文, 记之于圹, 其铭曰: 惜哉任贤, 逝住中年, 揜瘗蓁棘, 亲宾共怜。愚夫撰铭, 买石雕镌, 建记陵谷, 他时获全。林栖暮鸦, 垅憩啼鹃。寂幕春墅, 长宵月悬。□□□□, 五蕴虚假, 万古悠然, 千秋永夜。 黄永年先生在《唐代后期党政与宪宗之死》中写道:“它当在清季或民国初年于西安出土, 所以没有收入清人撰集的碑刻书录, 至民国三十年 (1941年) 开明书店印《国立北平图书馆藏碑目·墓志类》、民国三十一年 (1942年) 刊印罗振玉《墓志征存目录》始见著录, 都题为《赵氏夫人墓志》。今原石不明所在, 拓本尚有流传, ……北平馆目、罗目在著录时对此大概也感到困惑, 所以只说元和十五年 (820年) 二月十二日而不曰永新元年二月十二日。” 右志前后行间尚存字迹, 当是磨去旧刻重镌者, 志称夫人父萱皇朝定难功臣, 考德宗破朱泚后, 凡诸军使、诸道赴奉天及进收京城将士等并赐名奉天定难功臣, 萱当即有功于是役者。又云殡金光门外小严村之里, 案宋敏求《长安志》载唐京城西南三门中曰金光门, 并注云西出趣昆明池是金光门, 即长安西门也。宋《志》并称唐长安县五十九乡, 而所载仅六乡及渭阴一乡, 谓余皆无考。近毕沅校补亦称孝悌、永平二乡, 盖所轶者多矣。此志知长安县又有昆明乡, 可以据补余。如小严村魏村之名, 亦宋《志》所未载者, 大抵近出唐人墓志, 其乡里村名可补入志乘者甚多, 又不独此志为然也。又志称寓居中彭汉武初兴之地, 考汉武初封胶东王, 其时甫数岁, 既未之国, 且此系指长安近地, 何缘远及胶东?殆不可晓。或其所居当地相传为汉武始生之地, 如史称成帝于甲观书堂之类耳。又志称元和十五年, 少帝即位, 二月五日改号为永新元年, 考《通鉴》及《新唐书》十年吐突承璀当谋立澧王为太子, 然未当即位改元, 且其受诛及穆宗即位, 皆系正月及闰月之事, 今云二月五日改号, 则所谓少帝者, 自指穆宗而言, 但穆宗初改号永新, 新旧唐书并无其事, 且是年九月, 李珏上疏时元朔未改, 十二月韩愈上言亦欲因改元大庆, 赦贼罪戾皆当年未曾改元之实证。然此志所称必非谬, 计当时永新二字必与所改长庆一同拟进都下传播, 竟误以为永新。雇氏近寓京畿, 首闻消息, 不谙体制, 遂妄见诸文辞。如《朝野杂记》所载, 宋时讹传金主改元新德之类耳。又是年岁在庚子, 此云岁在戊戌亦系大误, 若非先署元和年号, 真令后人无从考矣。然李氏纪元编所录拟议未用年号并未之及, 今仅见于此志, 实足以存轶事、广异闻, 亦考史者当知云。 (锡龄案初学记九十类引汉武故事, 帝以乙酉年七月七日生于猗兰殿, 但玩此志下有终于兹川及昆明乡先茔语, 则所谓汉武初兴之地, 殆即昆明池矣。) 小严村见河内乡张氏志。 端方所载应早于罗振玉及北平图书馆所录, 这一点在况周颐《餐樱庑随笔》中亦有论述, 其《年号之不可考者》曰:“《古碑志》中年号, 间有不可考者……又唐《赵夫人墓志》, 亦忠敏藏石, 《志》云:‘以元和十五年, 少帝即位, 二月五日, 改号为永新元年’。” 端方在对这方墓志铭进行描述的时候说:“右志前后行间尚存字迹, 当是磨去旧刻重镌者”。黄永年先生认为“在清季民国初此类志石市值不过银元几枚, 知绝无伪造之可能” 端方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