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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生活的移民与文化认同爱情一种纯真的原生美对严歌苓小说《扶桑》的情感解读 在近年来的美国著名中文作家中，女性严艺玲的创作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她以鲜明的个性特征, 创作了多篇反映移民生活的小说。其旅美之后的作品主要有长篇《人寰》、《扶桑》、短篇有《天浴》、《少女小渔》等, 获得了国内外的一致好评。而《扶桑》是一部展现移民生活历史的长篇小说。这是“一部以丰富的感性书写的、令人难以平静的作品。它呈现出错综复杂的种族间的情爱, 是对神秘莫测的人类情感的一次敏锐的探索性对话”1。这一评价很恰当。确实, 这一小说中的爱情是人们探讨的一个最热门也最敏感的话题。之所以这样, 是因为它牵涉到东西方的文化的评价。 一 有相当的意识 爱情是人类文学的基本母题之一, 任何一个作家都会在其作品中写到爱情。因为爱情体现的是人类最基本的关系——男人和女人的关系。一个作家在他的小说中, 必然会阐释着自己对于爱情的看法、爱情的理想以及人类爱情所遭遇的各种现实困境。因而在对作家作品中的爱情的分析时, 我们不能离开作家本人对爱情的看法。 在严歌苓的小说中, 潜藏着一个秘密:人类社会的男女都渴望着一份原始的激情, 那种不经人类社会文明污染的纯生物式的男女之情。那种本能式的需求是最纯粹而真纯的, 不夹杂一丝一毫人类文明的污染——金钱、地位、名望的追求。 她的这一看法是通过扶桑与克里斯的爱情来述说的。作者是把扶桑与克里斯作为一对未污染的人来看的。在小说中, 克里斯是一个天真的儿童, 正是他的天真未琢, 使他没有沾染文人的偏见。而扶桑呢, 在当时社会看来, 是最低贱最卑污的妓女, 这样的身份使她毫无任何凭借, 她唯一能拥有的就只是她的身体, 而且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近文明人所谓的“礼教”。因而在心灵上是纯净的, 没有任何习俗的污染。只有当他们在一起时, 才各自发现对方的真正的价值。“我告诉你, 正是这个少年对于你的这份天堂般的情分使我决定写你扶桑的故事。这情分在我的时代早已不存在。我们讲到爱情时脑子里是一大堆别的东西, 比如:绿卡, 就业, 白领蓝领, Honda或是BMN。我们讲到爱情时都作了对方看不见的鬼脸。”这一段话是在扶桑与克里斯产生了真正的爱情时叙述者所发的感叹, 它以貌似俏皮的语调其实道出了现今一种辛酸的事实:真爱难觅, 它只能回到历史的记忆深处去寻找、去体会、去咀嚼和品味。 那么是什么使克里斯对扶桑产生了爱情的火花呢?严歌苓的小说中写道:“在那艘远洋轮上, 十七岁的克里斯突然懂得了那一切。他看着阴暗早晨的海, 几乎叹出声来:多么好的女人, 诚心诚意得像脚下一土, 任你踏, 任你在上面打滚, 任你耕耘它, 犁翻它, 在它上面播种收获。好在于她的低贱, 任何自视高贵的女人身上的女性都干涸了。带着干涸死去的女性, 她们对男人有的就剩下了伎俩, 所有的诱惑都是人为的, 非自然的。从这个时候起, 女人便是陷阱, 女人成了最功利的东西。”“扶桑是个真正的最原本的女性。”“那泥土般真诚的女性。”什么是女性?在这里, 作者没有明说, 但是作者通过扶桑与高贵的女人的比较, 并把女人说成是“陷阱”, 她们对男人只有“伎俩”, 她们的诱惑是“人为的”。实际上从反面说明了女性是什么, 它是一种在自然状态下女人对男人的自然的吸引的魅力, 是一种不考虑任何社会等级、门第、贫富等, 仅凭着女性自身的品行、内涵甚至身体对男性的吸引。她认为真正的爱情是不讲门第的高低、种族的优越、血统的贵贱的, 是一种完全自然的情感流露, 不是现代爱情的那种勾心斗角, 以各种伎俩来赢取的是完全非对方本人的附属物。正因为有了这种看法, 所以严歌苓在书中多次写到扶桑对克里斯的爱时, 就以反讽的语气写到了现代人们眼里的爱情的态度:“假如谁突然冒出一句我爱你, 你想我们能怎么样?除了哈哈大笑还能怎样呢?”“我告诉你, 这就是文明人们讲的爱情。这就是我们这类人一听就哈哈大笑的爱情。这就是人类的几代文明中最大的一个谎言。”1 她不仅在本书中, 而且在她的其他小说中也多次写到。如在《人寰》中写到女主人公对舒茨产生爱情的刹那, 就是船上不顾自己多年的名望抱着晕船呕吐的女主人公。“舒茨不知从哪里冲到我身边, 我睁开眼, 看见他平常所有对我的思虑和痛爱此刻都集中在脸上, 仿佛只有他和我, 其他三十来个人不存在了。”“这个一向正确, 把人的敬意看得比爱戴重要的老人, 什么也不要了。惊讶也好, 鄙薄也好。”“我为他难过。他已把一切都搭上了。他曾说老年在逼近, 只有爱情能安慰。它远比权力和威信根本。”2正是在这种不顾名望和种族的情况下, 女主人公对舒茨产生了爱情的火花。 对女性, 对爱情, 看重的是那种纯真的情感交流。男女之间不再以门第的高低、金钱的多寡、血统的贵贱来谈婚论嫁。爱情是男女双方赤裸的情感的融合, 是男性对女性的渴望和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