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谬误” 人工智能专家对德雷福斯的批判.pdfVIP

100 《科学文化评论》第20卷第1期（2023）：100－114 学术沙龙 “一堆谬误 人工智能专家对德雷福斯的批判 蔚蓝 孙小淳 德雷福斯针对符号主义人工智能研究发表了批判性的评估报告《炼金术 摘要 与人工智能》（Alchemy and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随后人工智能专家们对此发表 了众多驳斥文章报告，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1968年西蒙·派珀特（Seymour Pap- ert)的《德雷福斯的人工智能：一堆谬误》（The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of Hubert L. Dreyfus：Abudgetof fallacies），而报告的副标题“一堆谬误”也成为了部分人工智 能专家对德雷福斯海德格尔式人工智能观（HeideggerianAI)的评判。具体而言， 人工智能专家对德雷福斯有一个相对系统的批判，也是对一般性怀疑人工智能 观点的回应。从四个方面分析解读人工智能专家的观点：（1）相较于“能做什 么？的提问，“不能做什么？”的提问会产生无限的后退与悲观；（2）人类与机器 本质存在差异，德雷福斯过分苛责人脑的计算机隐喻；（3）现象学追问式研究进 路和使用“主体”经验解释世界的方式并不优于实证的、分析的方法；（4）人文 与科学两种文化需要各行其道，人文学者无法分辨技术发展情况的本质特征和 偶然特征。人工智能专家们的意见回击有力但也有局限，德雷福斯对人工智能 创新性批判思考的贡献仍不能被磨灭。 德雷福斯 符号主义 智能研究 关键词 海德格尔式人工智能 中图分类号 N09:TP18 文献标识码 A 收稿日期：2021-10-15 作者简介：蔚蓝，1992年生，内蒙古乌海人，北京林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科技 史、科学技术哲学；孙小淳（通讯作者），1964年生，江苏溧阳人，中国科学院大学人文学院教授，研 究方向为天文学史、科学技术史。 基金项目：北京市重点建设马院项目首届思政课（含课程思政）教学重难点问题研究项目“《自然辩证法 概论》课程吸引力提升路径研究”（项目编号：JXZNDWTYJXM202206 ）。 蓝 一 101 蔚 孙小淳 一堆谬误” 一 引言 休伯特·德雷福斯（HubertDreyfus）是著名现象学哲学家，他利用海德格尔 （MartinHeidegger）的生存论现象学资源开辟了“海德格尔式人工智能”的道路， 关注“人的生存”为认知研究与智能制造提供了新路径，他主张一种具身的、情 景的、非表征的的智能，来替代使用符号表征的人工智能。1963年德雷福斯进 人兰德公司参与评估纽厄尔（AllenNewell ）和西蒙（Herbert Simon）当时正在进行 的认知模拟项目（Cognitive Simulation，CS）， 并在1965年以备忘录的形式发表了 题为《炼金术与人工智能》（Alchemyand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的评估报告，他对20 世纪50一60年代人工智能研究的进展评价颇低，他认为当时的人工智能就像炼 金术一般原始落后，在游戏表现、问题求解、语言翻译、模式识别四个方面停 滞不前。德雷福斯认为，困难的根本性问题在于，人类和机器信息处理不同， 但是人工智能专家并未认识到这点。之后德雷福斯与1972年出版了《计算机不 能做什么》（What Computers Still Cant Do: The limits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1979 年再版，及其第三版《计算机仍不能做什么》（WhatComputers Still CantDo ：A critique ofartificial reason，1992），被翻译成十多种种语言，对哲学界和计算机学 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德雷福斯认为的人工智能发展深层的误解和掩盖：人工 智能生物学；心理学；认识论；本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