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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人去也人去夜偏长落花依草 婉媚动人柳如是《梦江南·怀人》 (二十首) 赏析 刘汝勇（1618-1664），他的姓是刘，叫杨爱，后来改名为刘迅。明清易代之际的著名歌妓才女。她美艳绝代, 精通音律, 长袖善舞, 风姿绰约, 性情聪慧, 诗词书画皆有所成, 尤以诗词成就最高。她自幼聪慧好学, 但由于家境贫寒, 从小就被掠卖到吴江为歌舞之婢, 15岁时坠入青楼。在乱世风尘中往来于江浙金陵之间, 与当时几社名士往还唱和, 寻觅知音, 留下许多轶事佳话和文采斐然的诗稿与尺牍。 早年她曾与南明复社领袖陈子龙情投意合, 感情深挚, 许为知音, 产生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但是命运并没有让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由于陈子龙为家庭复杂关系所困, 柳如是嫁与陈子龙为妾的理想终成泡影。1635年, 她离开了陈子龙, 但一直旧情难忘。1639年, 她寓居西湖, 写下了大量追忆往事的诗词。《梦江南·怀人》 (二十首) 便是这期间创作的一组小令。其内容主要是追忆她与陈子龙的爱情往事。虽然写于分手之后, 但毕竟相隔不久, 往事仍历历在目, 触手为春, 仿佛情人之间的短暂相别, 读来并无悲切之感。作者沉浸在往昔的美好时光里, 回味着爱情的温馨与甜蜜、思念的孤寂与幽怨、爱情的犹疑与困惑等等。词意婉曲, 笔致细腻, 感情缠绵, 如落花依草, 婉媚动人, 一派花间美人之态。 爱情情感的表达 《怀人》二十首以怀人为主题, 以回忆为线索, 连章而作, 往复连绵, 为我们展现出一幅幅爱情生活的图景。小令的前十首, 每首第一句都以“人去也”为开端, 后十首每首第一句又都以“人何在”为开端, 渲染出浓浓的“怀人”意绪。“人去也”是指柳如是离开陈子龙, 开始独自飘零的生活。因此, 前十首多写离别之苦。作者坦言“人去也, 人去梦偏多” (其九) 、“人去也, 人去夜偏长” (其十) 、“人去也, 人去玉生寒” (其六) , 作者用这种回环往复的笔法, 写尽别后的无限思念与孤寂。人虽然离开, 但往事却无法忘怀。昔日的美好时光曾是那般让人陶醉, 可如今, 自己曾深情依恋的人又在哪里呢?后十首小令, 每首第一句都以“人何在?”的疑问句开端, 看似无奈的追问, 实则是深情的呼唤, 并以此引发出对以往爱情生活点点滴滴的回忆。通过“人何在?人在绮筵时。……” (其十五) 、“人何在?人在雨烟湖。……” (其十七) 、“人何在?人在枕函边。……” (其二十) 等一系列生活图景的描绘, 传写出绮筵上轻歌曼舞、与心上人眉目传情、暗通情愫;月夜里泛舟湖上、碧波倩影、香满舵楼;枕函边偷拭泪水, 希冀爱怜等种种美妙的爱情生活剪影及主人公内心的波澜。作者用这种回环往复的连绵述说, 回忆与心上人相依相恋的美好时光, 表达出了对往昔爱情生活的无限深情与眷恋。 情感上:两种情感的结合 柳如是多才多艺, 聪慧好学, 诗词曲赋功底较深, 加之多与当时名士往来唱和, 文化熏染较多, 使其才学锦上添花。她的词善化典故和前人诗句, 使词意委婉蕴藉。小令第一首“人去也, 人去凤城西。细雨湿将红袖意, 新芜深与翠眉低。蝴蝶最迷离。”这首小令写的是柳如是与陈子龙分手惜别的情景。两人虽感情深厚, 但终难成眷属, 最后柳如是选择了离开。细雨蒙蒙中, 她翠眉低敛, 泪湿红袖。面对曾深情依恋的情人, 面对烟花般短暂而美丽的爱情, 内心的矛盾与纠结, 让她深感人生的迷茫与虚幻。尾句化用“庄周梦蝶”的典故和李商隐“庄生晓梦迷蝴蝶”的诗句, 以“蝴蝶最迷离”做结, 表达出分别的无限伤痛与迷惘。小令十一首:“人何在?人在蓼花汀。炉鸭自沉香雾暖, 春山争绕画屏深。金雀敛啼痕。”小令后十首由前十首的别后思念孤寂之苦, 转入对相见欢的温馨回忆, 词意温暖欢娱。这首小令, 回忆闺中之会, 写恋人相聚的情景, 画面温馨, 意境委婉。其中“炉鸭自沉香雾暖, 春山争绕画屏深”, 化用晏几道《浣溪沙》“床上银屏几点山, 鸭炉香过锁春寒”的词句。闺房香雾缭绕, 温暖如春;美人黛眉, 如画屏春山, 妖娆妩媚。一对恋人两相厮守, 倾诉衷情, 正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无数”。结句“金雀敛啼痕”, 生动地传写出女主人公破啼为喜的欢娱情态。“金雀”, 钗名, 代指女性。白居易《长恨歌》有:“花钿委地无人收, 翠翘金雀玉掻头”。“敛啼痕”又化用元稹《瘴塞》:“瘴塞巴山哭鸟悲, 红妆少妇敛啼眉。”虽然柳如是与陈子龙两情相悦, 却难结连理, 不免幽情暗恨。但陈子龙金屋藏娇, 与之常相聚首, 又使她苦中有甜, 化悲为喜, 获得精神上的安慰, 面对恋人的温存体贴, 怎能不“敛啼痕”呢?这组小令, 几乎每首都有化用典古或前人诗句之处, 显得格外清丽典雅、委婉蕴藉。 设置情感的农村化 柳如是是一位颇富才情的女子, 她擅于填词, 深谙诗词格律及对比映衬等传统诗歌表现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