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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音乐史上的笙 资料的搜集整理 研究历史，始于回顾和知识。中国音乐史学也不例外。本文的研究对象——笙,在其久远的历史衍变过程中经历了笙形、笙苗、笙嘴、笙簧以及簧片、笙斗的用材的沧桑变迁。但真正把笙作为一件独奏乐器搬上音乐舞台,还是20世纪中叶的事情。 笙,这件历史悠久,流行广泛,富有民族特色的吹管乐器,缘何有如此缓慢的发展速度?这的确是中国传统音乐研究必须思考的一个问题。我们只有从音乐史学的角度探讨笙的萌生、传播、兴衰过程及其基本规律,才能把握其音乐跳动的脉搏,从而考察笙在中国传统音乐发展中的历史生命进程。 对笙的资料的系统纂辑最早可以上溯到唐·杜佑的《通典》,后来又有南宋·郑樵的《通志·乐志》,元·马端临的《文献通考》,清·高宗以来敕撰的《清朝通典》、《续文献通考》、《清朝文献通考》、《续清朝文献通考》等等。笙的传承实践则是沿袭着一种传统的口传心授的教学方法,这种一对一的师傅带徒弟式的技艺传授,造成了实践与理论的极不平衡。这种现象至今在我国民间还普遍存在。而笙又是我国民间传统器乐中用途较为广泛的乐器,这不能不说是其发展缓慢的原因之一。 我国著名的情报学专家钱亚新教授说过这样一段令人深思的话:“理论既是实践的结晶,又是实践的指针。如果对一门学科归纳不出整套扎实的理论,这就意味着实践尚未升华,这种缺乏理论指导的实践,难免局限于经验甚至成为盲目的实践。” 鉴于此,笔者面对繁多的笙的文献,作了大量的资料检索工作,并试着作了一份编目索引——《中国笙音乐文献要目索引》。索引资料以上海音乐学院图书馆所藏曲谱、期刊以及图书为限,内容包括四个部分:1.历史典籍关于笙的记载;2.笙的出土文物与现存图像;3.今人对笙的研究论述资料;4.当代笙曲与改编曲目索引。 通过笙文献的汇集整理也使笔者逐渐对笙的起源、沿革、演奏形态、笙曲创作以及与民俗学等方面相关的问题有了一些初步的认识。在此基础上,草成此文,目前仅在于“抛砖引玉”,为笙的理论研究和演奏者提供点滴的帮助。如果那样的话,笔者也就不枉费初衷了。 一、 叶的历史 1. 关于中心文化:“自然”文化 关于笙的历史源流的记载,笔者所见辞书上有这样的几种说法: (1)《辞海》:“《诗经》中常提及,足证殷周时已流行。” (2)《中国音乐辞典》:“甲骨文中有‘和’字,即是小笙,说明其起源之久远。” (3)《中国大百科全书·音乐舞蹈卷》:“笙的起源很早,从殷墟(公元前1401年至前1122)出土的甲骨文字中已有‘竽’的象形文字记载。” 以上所述均来自目前比较权威的工具书。但对笙的确切起源似尚难定论,答此问题,惟有先求之于史册。 我国史籍之富,亦为世所未有。然今日之文字,仅能及于商、周之时,所读之书,大抵也周、秦以来之书。笙的可溯之源也只能算作文字之证。 《尚书》是我国上古时代历史文献和部分追述远古社会史迹之著作的总编,相传为春秋孔子编撰而成,后为儒家经典之一。记事时间上起传说时期的尧舜,下迄春秋时代的秦穆公。虽说《尚书》作为我国流传至今的最古老的历史文献,但是属于《尚书》的疑窦还有很多,诸多问题尚无定论。《尚书》曾有牵涉到笙的文字记载,欲求笙之源头,只有先借助于《尚书》获得暂时的答案。 《尚书·舜典》:“帝曰:夔!命汝典乐,教胄子,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诗言志,声以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夔曰:於!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 《尚书·益稷》:“夔曰: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祖考来格,虞宾在位,群后德让。下管鼗鼓,合止柷敔,笙镛以间,鸟兽跄跄,《萧韶》九成,凤凰来仪。夔曰:於!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庶尹允谐。” 仔细研读上面两段文献,我们似乎可以感受到这样几种文化信息: (1)笙的出现是在虞舜之时,大约距今四千多年。粗略地说,华夏文化的源头可以追溯到更为久远的早期人类的遗迹,如旧石器时代的原始文化;但是,真正有史迹可证者应该说还是夏、商、周各代。而从三代的文化记载中又可追溯到炎、黄二帝,实际上炎黄已成为华夏文明的象征。那么,稍后的舜时代则处于氏族公社逐渐解体的阶段,有此发达的文明程度也是理所当然的。 (2)笙在舜时已开始用于祭礼。虽说文献的记载染有后人的笔墨,但是作为文化的遗存,原始乐舞《韶》则是典礼制度的象征,且保留了不少原始时代社会生活的真正面目。如果把一些后人附会在上面的东西剔除掉,我们可以窥见到这种用“石磬、琴、瑟、鼗鼓、笙、镛”等原始乐器来伴奏,人饰鸟兽的原始舞蹈,一定程度地再现了先民们的狩猎活动。 (3)舜时已有乐器的“八音”分类之说。关于“八音”的记载,《周礼·大司乐》曰:“皆播之以八音:金、石、土、革、丝、木、匏、竹”,周时已有“八音”分类法已属定论。至于舜的时代到周初大约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我们知道,古代的礼乐制度以周代的礼乐制度最为完善,几乎可以说无事不在礼乐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