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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汉语语法研究的回顾与反思 本研究中提到的现代语法理论是指对20世纪下国际有一定影响的分析和法律研究理论。例如，在20世纪50年代之前的美国结构主义语法理论、20世纪50年代之后的生成语法理论、功能语法理论和认知语法理论等。 在19世纪末,马建忠借鉴当时国外的语法理论撰写出版了中国第一部系统的汉语语法著作。《马氏文通》的出版其意义并不只在汉语语法学领域,可以说预示了现代意义上的中国语言学的开始。根据我对上个世纪50年代以来已有的现代汉语语法研究成果的了解以及我自己研究现代汉语语法的体会,我认为,从《马氏文通》至今,中国国内汉语语法研究中所用到的理论方法,基本上都是从国外借鉴来的。汉语语法研究不少有影响的研究成果,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学者面对语言事实,加之严谨的学风潜心研究所获得的,而更多的研究成果是在学习、借鉴国外语言学理论、方法的基础上产生的。当代各种语法分析理论和方法,对推动和促进现代汉语语法研究起了积极的作用。当然,这些理论和方法也各自有它的局限性。 回想自己求学时代,所接受的语法研究方面的教育,主要是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我国传统的注重语言事实的搜集、爬梳、归纳的研究方法,例如王力先生等老一辈学者都一再向我们讲述清代学者所言的“例不十,法不立”这种求实的做学问的道理和思想;另一个方面是朱德熙先生教给我们的美国结构主义(也称描写语言学)的一套分析描写的理论方法。上述两方面对我的影响都很大。我所发表的第一篇文章是《现代汉语中一个新的语助词“看”》。从那时起到上个世纪90年代,我在现代汉语语法研究方面所遵循的做学问的路子基本就是:老老实实地抄卡片、搜集语料,在此基础上运用美国结构主义的一套理论方法进行认真的研究归纳、细致的分析描写。根据我自己的体会,美国结构主义的那一套切分、等同、归类、组合的研究程序,或者说发现程序,以及那替换分析、扩展分析、对比分析、分布分析、层次分析、变换分析等一系列分析理论,对于研究现代汉语语法不仅过去有用,现在有用,今后仍然有用。 切分、等同、归类、组合是美国结构主义的研究程序。切分(segmentation),考虑的是怎样将所面对的语言片段层层分割,分析出它的组成成分,一直分割到不能再往下分割为止。语音层面分割到最小的组成成分是音素,构词层面分割到最小的组成成分是语素,句法层面分割到最小的组成成分是词。这些最小的组成成分,不管是哪个层面的,可以统称为语言单位。等同(identification),考虑的是切分所得到的一个个语言单位,哪些可以看做是同一个东西,哪些不能看做是同一个东西。通过“等同”这一程序,将音素归纳为音位,将个体语素或将个体词概括为“概括语素”或概括为“概括词”。前者(将音素归纳为音位)大家都比较容易理解,对于后者(将个体语素或将个体词概括为“概括语素”或概括为“概括词”)可能有人不太清楚,这里不妨举个实例。“这些医科大学1的学2生学3习都很好,而且学4一科爱一科,无论生物学5、数学6、有机化学7等,成绩都很好。”这个语言片段里有7个“学”,个体语素是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是最小的音义结合体。上面这7个“学”,都属于个体语素。那么这7个“学”该看做是7个不同的语素,还是可以看做是同一个语素(都是“学习”的意思),还是应该概括为三个不同的语素(“学1”是一个概括语素,是“学校”的意思;“学2”、“学3”、“学4”可概括为一个语素,是“学习”的意思;而“学5”、“学6”、“学7”可概括为另一个语素,是“学科”的意思)?这就是等同所要考虑和解决的问题。归类(classifying),从另一个角度说就是分类,考虑的就是语言片段经过切分、等同处理之后,怎么把那一个个单位,如语音层面的音位,构词或语法层面的语素,句法层面的词,分成不同的类,以有利于更好的研究,因为在科学研究中没有分类就没有科学。组合(constitute),考虑的是通过分类后那同一层面(如语音层面,或构词层面,或句法层面)上的一个个语言单位,彼此怎样发生关系,形成结构,发生什么样的关系。将近一个世纪以来的汉语语法研究的实践说明,结构主义的这一套研究程序符合语言科学的需要,也是汉语研究所需要的。 汉语语法研究的实践同时说明,结构主义的那一套分析理论,对汉语语法研究来说,也是适用的,有效的。 层次分析,着眼于语言片断内部的结构分析,其客观依据就是语言构造的层次性。层次分析的手续就是依次确定各个层面的直接组成成分及其彼此之间的结构关系。就句法层面说,层次分析包括切分和定性两部分内容——切分是要解决一个句法结构的某个层面,如果所包含的词不止两个,那么该在哪里切分的问题;定性是要解决切分所得的直接组成成分之间该是什么句法关系的问题。在层次分析中,切分和定性都会碰到两难的问题,其中难的是切分的两难问题。我所写的《析“像……似的”》、《由指人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