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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东北古气候的再估算 中国东北部的多年冻土主要分布在小兴安山，这是亚洲早期的西伯利亚冻土区之一，可以称为高度冷却的多年冻土。但在现代多年冻土南界(48°N)以南的长白山与大兴安岭南端的黄岗梁地区,因海拔超过2000米,有山地多年冻土分布。至于古多年冻土的遗迹,如古冰楔、冰卷泥、不对称谷、冻融蠕流沉积等则一直分布在北纬42°的松辽分水岭一带,甚至更南。 一、 晚更新世以来桦树林的生长 目前在对东北地区第四纪古气候研究中,仅对晚更新世取得了较一致的看法。中更新世及早更新世因缺乏年代及古生物资料,尚未得出一致的看法,甚至存在完全相反的结论1。 目前一致公认猛犸象-披毛犀动物群是代表东北地区晚更新世寒冷气候的动物群。据其骨化石的C14年代测定为距今20900±1000年(牡丹江市);21200±600年(黑龙江省肇源县);26600±500年、35400±1800年和28700±750年(吉林安图县);以及29800±1200年和31800±900年(吉林榆树县)等,即从距今35400±1800年到20900±1000年为猛犸象-披毛犀动物群最繁盛时期。 我们对三江平原雁窝岛晚更新统地层孢粉分析发现,该剖面中部(Q32)以草本植物花粉为主(尤以蒿占优势),桦为次的疏林草原景观。上部(Q33)是以桦、松、水龙骨占优势的森林草原景观。从水龙骨孢子含量较高来看,气候可能偏湿。桤木花粉极少,反映气候偏冷。而中部(Q32)的栎、桤木则比上部(Q33)多,反映气候比Q33暖。由此表明,自晚更新世以来,该区植被从疏林草原变成森林草原。进入全新世后,则是以桦属占优势的桦树林景观。夏玉梅通过孢粉分析指出晚更新世气候是由冷湿转为冷干1。林泽蓉得出晚更新世气候由冷干变为温湿,最后为凉干(湿)的看法2。 从古植物种属的变迁来看,第四纪冰期时,部分欧洲植被属在迁移过程中,经西伯利亚到达我国东北。与此同时,西伯利亚寒地植物亦随之而来,这反映东亚在冰期时由于没有大冰盖而有利于植被的逐渐适应和生长。来自欧洲和西伯利亚系统的植物在我国境内一般不出东北范围。现在大小兴安岭仍分布有欧洲、西伯利亚系统的植物,如杜香、笃斯越桔、红豆越桔、牛皮杜鹃、樟子松、水冬瓜、赤柳和丛桦等。 根据冰缘现象大致推算当时的温度,近年来已有报道。据此,我们对野外所见的一些冰缘现象可进行温度估算。 首先,据调查现代东北岛状多年冻土区南界(48°N)与年均温0℃等温线相当。而在晚更新世时的岛状多年冻土的南界是42—40 N3,基本上与现代年均温等温线6—10℃相当,由此推测晚更新世时年均温要比现代低6—10℃。 其次,根据冰楔、冰卷泥形成所需的气温条件来推算,可得如下结果: (1)明水冰楔假型(图1),黄土状土具冰缘薄层理,并形成冰楔,后又充填了黑土。此冰楔形成于晚更新世后期到全新世初期。此处现代年均温为3℃左右,而冰楔必须在5℃以下才能形成,因而推测当时气温至少下降了8℃。 (2)克东县第三纪泥质岩被冻裂,形成冰楔后被全新世黑土充填(图2)。冰楔及扰动层的深度为1.3米。该处年均温为1℃左右,因而气温当时也至少下降了6℃。 (3)拜泉县海拔300余米处之冰卷泥,时代为中更新世以后,全新世以前,因而可能为晚更新世的冰缘作用产物(图3)。因冰卷泥扰动了早更新统白土山组及其上的中更新统地层,而扰动深度距地表仅2—3米许,未影响到黑土,所以显然比上述明水冰楔假型及克东的冰楔形成的时代稍早。现代年均温为1℃左右,推测当时气温亦至少下降6℃。 (4)吉林白城子冰卷泥剖面(图4),该处在早更新统白土山组砂砾层与中更新统棕红色砂砾层相接触处发生扰动,Q2地层分布于距地表2米左右,其上之黑土未发生扰动。推测在Q2地层形成后,在Q3寒冷的冰缘期时处于剥蚀状态,则从地表发生冻融作用,深度达2米许。因Q2地层在此处也仅厚2米左右,故将其下的Q1地层也卷入冰卷泥与袋状构造中,黑土则盖于其上,未发生扰动。从而推断此冰卷泥形成于晚更新世。现代该处的年均温为6℃,在晚更新世至少下降11℃才能形成上述现象。 由此可见,无论从披毛犀-猛犸象动物群的存在,云杉-草本植物的孢粉组合,或古植物的迁移情况,以及广泛存在的冰缘沉积与冰缘地貌现象,均表明晚更新世时在东北广大的平原与山区存在着寒冷的气候。据推算当时的年均温要比现在低6—10℃左右,或更低些。现年均温0℃等值线通过伊春、北安、嫩江、小二沟向南拐达东经122°,呈一平卧的反S形,大体来说在此线以北,在晚更新世时处于-6℃以下。而0℃的年均气温等值线则在通化、通辽、赤锋一线。若以适于多年冻土发育的0℃气温等值线来看,晚更新世时此线约在北纬40—42°,比现在向南推移了6个纬度。也就是说,在松辽分水岭一线或更南晚更新世时有多年冻土发育的气候条件。 二、 晚更新世冻土:新生的冻土 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