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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注的问题 张：我们第一次谈论“保护儿童”的话题发生在2000年秋天。在《教育和培训》第10、11和12版中，他还出版了《河南省中小学教师》的三个版本。2002年，河南省的教师也被划分为三个版本。这个话题在《素质教育博览》刊出后有很多呼应的文章,刊物后来做了“保卫童年”的专题笔谈。这个话题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不少考师在我们刊物今年笔会的时候还提到。为什么这个话题会引起很多老师的触动呢?这跟我们学校中日常化的孩子的生存状态有关系。这篇文章也促使教师重新审视儿童,审视儿童每天的生活,审视儿童的学习状态和精神状态,尤其是需要重新审视真正属于儿童这一年龄段的儿童的特性、人的特性。这就引起了更多老师对这一问题的关注,以及对教育行为的反思。另外也有一些教师对这篇文章存在某种抵触性的情绪,主要原因在于他们认为我们只关注了保卫儿童,对教师的教育行为有比较多的负面评价,对教师的疾苦关注得较少,对教师的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相当被动的,也可以说是别无选择的教育状态关注得不够。在这一问题上,也有教师给我们编辑部寄来了比较激烈的批评性意见。后来,就这一话题,我们还谈到了更多的关注农村教育中儿童的状态。今天,我们想再回到这个话题上,重新理解儿童,对儿童的特性再做进一步的探讨。 林:《保卫童年》那一篇主要是针对一种迫在眉睫的对儿童的伤害,对儿童世界粗暴的破坏以及成人世界过早的侵入儿童世界和儿童世界本身过早的成人化这些当下教育当中令人焦急的、急迫的情况做一些议论。首先对教育者一具体到基础教育实施过程中承担基础教育实施的老师,关于他们本身的自下而上状态、他们的甘苦并不是那天对话的主题。对教育过程中学校和教师一些负面的做法以及负面的影响和负面的教育后果涉及比较多,与前面讲的儿童世界本身所遭受的侵害的日益加剧是有关系的,所以谈的比较多,并不等于说在那一天的对话里把所有的问题囊括其中,也不等于说我们不关心教师。我们本身是教师,我们不至于不理解……对教师现在的生存状态、生存处境中的痛苦、无可奈何无知,对教师的问题,我们后来在《重返师道》中作了较多的议论,那也正是因为第一次“保卫童年”的对话主要是一些急迫的状态和急迫的意见的提出,使我们觉得意犹未尽,实际上对儿童教育……甚至更深入到儿童世界本身的实然状态以及教育必须造就的应然状态的讨论还没有集中地进行,需要对这个问题作一次集中的讨论。儿童世界本身或者说对于儿童教育希望培养什么样的人,希望把今天的儿童塑造成什么样的人才或者塑造成一种什么样的状态,这个总是实际上关联着一个对儿童世界的看法、了解、理解及态度问题,也就是说它是一个前提性的、更加本然性的问题,对儿童本身没有认知、没有理解、没有一个恰当的态度,就谈不上讲什么样的教育是培养儿童的好的教育。 张:你刚才谈到对儿童本身的理解或者说我们现在对他们进行一种描述,实际上各国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以及世界有关儿童的会议上已形成一种共识,这种共识可以对儿童进行这样的一种描述:首先,儿童是一个完整的人,他享有人的最基本权利,如生命权,人格尊严,学习的权利,发展的权利,所有成年人应享有的最基本的权利他也应该具有。他是一个完整的人,包括他的器官、他的形体都是完整的,没有说后来到30岁成年后胳膊又长出一个或冒出一个耳朵,不是这样的。他一生下来就是一个完整的人,那么这里实际上涉及一个生命的问题,恰恰在生命权的问题上我们中国教育的麻烦很大,也可以说只有到近几年我们才重新提出珍视儿童的生命,珍视生命的珍贵性与生命的脆弱性。大家都谈到,90年代是应试教育、灾难深重的年代。我们的教育往往只冲着一个考试的目标,只冲着一个最后的结果去。有时候对儿童的生命本身的承受力、生命的需求、生命的正常状态我们考虑很少,所以包括前一阵子,就是今年,长春有一个初中学生,不堪重负,学习压力过大,最后脑出血死了。这引起了很多人的思考,中国的教育到底怎么了?我看问题在于我们对生命本身的认识不够,所以我们当时对保卫童年的探讨首先就提出尊重生命。作为教师,更多地考虑到在课堂生活中,在学校生活中儿童处于什么样的一种生存状态,我们学校能够提供哪些条件来呵护他、成全他,怎么善待他的各种的生命需要。这也是我们今天整个社会关注教育的一个首要的问题,即对生命本身的珍爱。 林:我理解你讲生命问题,至少有两层,一层是生物学意义上的儿童的生物生命,包括生理,甚至一部分的心理;还有一层更重要的,就是健全的精神生命。这两层整合才是我们所说的完整的生命状态。你刚才所举的这个例子,我还想到一个例子,前不久听说一个孩子到外地去上大学,新生入学,天气非常热,热得受不了,孩子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就自杀了。对这个事件,社会可以指责这个孩子,说他很脆弱,没有经风雨见世面,受不了任何挫折,能力特别低。但是,我们反过来想,我们可能过去在比较拔高的意义上、比较意识形态化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