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戒子通录》看前代女性的嘉言与司马懿行.docxVIP

从《戒子通录》看前代女性的嘉言与司马懿行 中国古代“男女老幼”的性别分工以及女性的弱势社会地位已被纳入共识。但是, 女性的活动空间和性别地位的确立, 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如此, 而是经历了漫长的发展过程, 由政令、礼教、风俗等因素的影响, 世代承递, 最终转化为大部分女性的集体无意识。而女性角色塑造的过程, 许多又固化为文字, 成为后代女性接受教育、建构性别主体的资源。 从社会性别规范之形成的角度来考查, 家训这类文本具有特殊的价值。一般而言, 家训的编撰者是男性, 其对女性“嘉言懿行”的表彰, 很容易成为整个家族女性后代师法的榜样, 因而也最容易暴露出编者的性别期待。如果说, “男尊女卑”的性别等级观念是封建文化的集体共谋的结果, 那么, 自《女诫》以来层出不穷的家训著作则充当了极重要的合谋工具。本文仅就南宋刘清之所编家训《戒子通录》中母训和女教部分的内容加以解读。 《戒子通录》编者刘清之 (生卒年不详) , 南宋经学家、教育家。字子澄, 号静春, 临江 (今江西樟树市) 人。甘贫力学, 博览群书。绍兴二十七年 (1157) 登进士第, 曾任建德主簿、万安县丞、宜黄知县等职, 因周必大之荐出任太常寺主簿, 后又任鄂州、常州、衡州等地通判。所到之处, 整饬政务, 移风易俗, 甚有政绩。刘清之为南宋理学名臣, 《宋史》载其“既举进士, 欲应博学宏词科。及见朱熹, 尽取所习焚之, 慨然志于义理之学”, 可见其对朱熹的尊崇和追随。而“吕伯恭、张栻皆神交心契, 汪应辰、李焘亦敬慕之”, 刘清之的理学修养也堪与诸儒比肩。又, 他任鄂州通判时, “州有民妻张以节死, 嘉佑中, 诏封旌德县君, 表其墓曰‘烈女’, 中更兵火, 至是无知其墓者, 清之与郡守罗愿访而祠之”。8981有此背景, 他对家庭教育包括母训、女教的重视, 进而关注家训文献的整理, 也就顺理成章了。 一、 刘清之“良母” 刘清之所编《戒子通录》, “自宋以来, 史志及诸家书目皆不着录, 惟《文渊阁书目》载有二册, 亦无卷数。外闲传本尤稀”。1212而现今所存, 即《四库全书》所收的《戒子通录》, 乃四库馆臣“据《永乐大典》所载, 约略篇页, 厘为八卷”。1212全书皆为编选, 博采经史群籍中“明君良臣、慈父淑母教诫子弟”4的事迹和言论, 规模浩繁, 言行互见, 共171篇。前七卷为教子类的义理和行实, 卷一节录《列女传·胎教》, 卷二录颜之推《家训》和柳玭《序训》, 卷三收录王褒《幼训》, 卷四录陶潜《命子诗疏》等诗文, 卷五录苏颂《训子孙诗》、卷六录黄庭坚《家戒》等, 卷七乃吕祖谦《辨志录》。而卷八则集中为母训和阃教内容, 共节录了孟轲母、敬姜、楚子发母、师春姜、孟仁母、严延平母、陶侃母等28位贤母教子的事迹和言论, 以及荀爽《女戒》、蔡邕《女训》、班昭《女诫》和程晓、李晟、赵匡胤、张载的训女之言。 经笔者考索, 《戒子通录》第八卷中的28位贤母, 大多采自正史的记载, 其中孟母、敬姜、楚子发母、师春姜、田稷子母采自《列女传》(1), 孟仁母、习氏 (李衡妻) 采自《三国志注》, 严妪 (严延年母) 、隽不疑母采自《汉书》, 陶侃母、孙氏 (虞潭母) 、李络秀 (周顗母) 、宋氏 (韦逞母) 、庾衮、刘氏 (何无忌母) 采自《晋书》, 崔氏 (郑善果母) 采于《北史》, 李景让母、王义方母采自《资治通鉴》, 王孙贾母采自《战国策》, 张镒母、董昌龄母、崔元暐母采自《旧唐书》, 何氏 (陈尧咨母) 采自宋《名臣传》, 叔向母采自《左传》, 范滂母采自《后汉书》, 另有许善心母、陈夫人、李氏三者出处不详。这些有案可稽的伟大女性刘清之大多直接录出, 很少改动, 因而, 她们事迹和言语的真实性和权威性不容置疑。先贤们名垂青史的荣耀, 很可能使后代女性读者起而效仿, 以“立德”来达到“不朽”的目标, 成为同样伟大的女性、伟大的母亲。 那么, 怎样才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呢?仔细揣摩刘清之推崇的对象, “良母”的全部意义在于教育子女, 尤其是男性后代。这种教育, 从初为人母到生命尽头, 从来也不曾停止过。儿子年幼时, 教导他们勤学不辍, 择善而处, 如开卷所选孟轲母断机劝学和择邻而居的故事, 又如许善心母之言行: 善心, 隋人, 母范氏。善心至孔鱼家, 鱼令子绍新与之谭宴。夜久方归, 微有酒容。范氏泣谓曰。善心再拜受教, 遂即闭斋读书。四年之中, 窥涉万卷。 “汝是寡妇之子, 为俗所轻, 自非高才异行, 不可以求仕进。孔绍新是当朝允子, 易获声誉。彼宜逸乐, 汝须勤苦, 何地殊而相效乎?”100 许善心寡母深知持门立户的不易, 儿子要想有所成就, 必须付出比别人更大的努力, 因此以言语相激, 砥砺其学行。 儿子学业有成, 得官授职, 掌管一方, 此时则教导他们仁厚爱民, 不罚无辜, 如李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