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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语中的外来语词汇 在“语言是汉语民族的独立语言”中，我从语言、词汇和语法三个方面探讨了现代粤语的许多古语词汇（现代壮东语的壮语）。为了进一步了解它们之间的关系,及其今后的发展,本文拟再作些探讨。 一、 人类社会具有“两性”特点要求人们集团之间合作容易实现互通有无 一般语言资料表明,任何语言的外来语词汇,其来源无非是,或者“借词”,或者“底层”,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 我们将粤语同壮语进行了认真的比较,发现在现代粤语里,有20%左右的古百越语(当今壮侗语族仍普遍使用)的词汇。这些被认为是属于“外来语”的词汇,究竟是怎样来的呢?是“借词”还是“底层”? 这个问题,不仅对粤语发展史和民族关系史的研究有重要价值,而且对研究语言的相互影响与融合的理论也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众所周知,在当今世界上现有4600多种语言中,没有任何一种语言是可以说一点也不杂有外来语成分的“纯粹语种”,这是因为操任何一种语言的人们集团,在数万年来发展进步的过程中,都不是也不可能是孤立的、与世完全隔绝、不跟任何一个人们集团相互接触往来,而在封闭的环境中能够“直线”发展的。 人类是一种有高度智慧、有永无止境的追求,靠语言群居协作才能生存发展的高等动物。自从原始人群摆脱了原始蒙昧时期,生息繁衍在世界各个不同的地域以后,由于受到各种不同自然条件的影响与限制,各人们集团发展速度和水平可能很不一样,生产和生活方式也可能千差万别。但是,人们追求自身的发展进步,追求更加美好生活的愿望则是完全相同的。因此,生存和发展的需要,追求更加美好生活的需要,.就促使了人们集团之间一定要相互接触、相互往来,以求在经济生活上互通有无,弥补各自的短缺与不足(当然,这可能包括使用暴力掠夺与战争)。在这个过程中,作为相互交际、交流思想的语言是必不可少的,即使开始时彼此都相互听不懂,也不可能完全不使用语言。 随着人们集团之间交往的日益频繁,经济、文化交流的日益密切,作为沟通集团之间达到彼此互相了解的语言,也就随之被相互学习、相互吸收、相互运用。于是,两个(或多个)集团的人们,就逐渐由操单一语言变成能操两种或多种语言的群体。在这种语言的相互接触和使用的过程中,当一种语言发现另一种语言的某些词语或表达手段是最能准确地反映客观而本语言里所没有时,由于表达和交际的需要,就会毫不含糊地马上将它们吸收过来,变为己有,以增强自身的表现能力。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的语言都杂有外来语词汇的主要原因。 那么,如此说来,“借词”和“底层”两者的性质究竟有何区别呢? 根据客观世界不同的事物都有各自不同的特点与范畴的定律,我们认为,它们的主要差别在于: (一) “借入”、“底层”和“借词”的语词范围 “借词”主要是通过经济、文化交流的途经,从相互接触的语言中直接或间接“借入”。例如,我国的丝绸和茶叶,汉、唐时期输入西欧之后,英语就直接借用了汉语(按照英语的拼读习惯,“丝”写成silk,“茶”写成tea-闽语的读音)。后来,许多语言又从英语里转借(如俄语的“丝”是uyelk。立陶宛语是szikai,瑞典语是silke,拉丁语是seris;法语的“茶”是the,德语是Tee,荷兰语是teh、teA等等)。现代汉语也从许多语言里直接或间接“借入”了许多语词。例如从英语里“借入”坦克(tank)、雷达(Radar)、咖啡(Coffee)、芒果(mango)、的确良(daCron)等等；从日语里“借入”电子(denchi)、电波(denpa)、电池(denchi)、电话(denwa)、瓦斯(gasu—日语借自荷兰语gas),以及“理想、理论、理性、理智、理事”等等;此外,还有“借”目法、德、阿拉伯、梵和国内少数民族语的。如表示度量的克(gramme—法)、米(meter—法);海洛因(Heroin—德)；古兰经(guran—阿拉伯);苹果(bimbara—梵)、塔(stupa一梵);喇嘛(la55ma54—藏),西瓜(xeko—女真),猩猩(匈奴)等等。 这些从别的语言里“借入”的语词,不论是直接借入,还是间接借入,都一律被称之为“借词”。 但是,有些语言并不是通过这条途径,而是通过两种(或多种)民族的融合(包括部族融合),使两种(或多种)语言融合之后,其中一种语言成为“胜利者”,在它的词汇库里,吸收并保留着“战败者”语言的语词。这些“战败者”语言的语词,则通常被称之为“底层”。 当然,也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两种语言融合的结果,既非甲战胜乙,亦非乙战胜甲,而是两种原来各有优势的语言,在谁也战胜不了谁的情况下,通过相互吸收优点、特点,形成一种非彼非此,同时却又是亦彼亦此的“混合语”作为“过渡”,然后再随着民族的彻底融合而演变发展成为新的第三种语言。这种新的语言所包含的基本词汇和语法结构,当然不可能是原来甲乙两种语言的各一半儿。而很可能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