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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的有趣故事

种出前任后，我在瓜田爆红了

奶奶说我家这片沙地种出的西瓜能窥见人心。

今年我却种出个会说话的活物——

它用前男友的声音求我别摘：「当初劈腿是我不对…」

直到赶集时它突然滚到街对面，

对着穿婚纱的闺蜜大喊：

「你肚里孩子是我的！」

暑气像是实体，沉甸甸压在金黄的沙地上，热浪扭曲了远处黛色的山峦线条。阿灼拄着锄头，抹了把汗，汗水立刻被干热的空气舔舐干净。脚下这片祖传的沙地，在午后日头最毒的时候，蒸腾起一股特有的、混着泥土着泥土和矿物气息的味道。

村里人都说，老顾家这片家这片沙地邪门，不长别的，专出好西瓜，更邪乎的是，那瓜瓤里头，偶尔能瞧见人心的影子。当然，这都是上了年纪的人酒足饭饱后的闲谈，年轻人谁信这个？阿灼就不信。她只信自己胳膊腿儿里使不完的力气，信汗珠子摔八瓣换来的收成。什么人心鬼影，能当饭吃？能换来城里那间小公寓的首付？

她弯腰，粗糙的手指拂过翠绿油亮的瓜皮，像抚摸熟睡婴儿的脸。这是她的战场，她的指望。瓜叶肥大，遮蔽着一个个圆滚滚的希望。

歇够了，她准备给最后一片瓜地松松土。锄头刚下去，“铿”一声轻响，不是磕着石头的硬，倒像是……敲中了什么空心的东西，带着点莫名的韧性。

“嗯？”阿灼蹲下身，拨开层层叠叠的叶片。底下藏着的那个瓜，个头不算顶大，但形状浑圆得过分，绿底黑纹的皮色，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异光泽，那纹路弯弯曲曲，乍看像无数只细长的眼睛闭着。

她心里嘀咕，伸手想去拍一拍拍一拍，试试生熟。指尖还没碰到，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钻进耳朵眼儿里：

“别……别摘我！”

声音发飘，带着电流不稳似的杂音，还有点虚弱的颤抖。可阿灼听得真真儿的！这声音，烧成灰她都认得！

陈默！

她那个谈了三年，最后挽着她最好闺蜜的手，告诉她“我们才是真爱”的前男友！

阿灼触电般缩回手，心跳如擂鼓，四周只有风吹瓜叶的沙沙声和恼人的蝉鸣。幻觉？中暑了？

她定了定神，咬着牙，再次伸出手。

“阿灼……是我，陈默。”那声音又响起来，带着哭腔，比刚才清晰了不少，确确实实是从那个怪西瓜里传出来的。“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醒过来就在这儿了……”

阿灼一屁股跌坐在沙地上，溅起细小滚烫的尘土。她瞪着那只瓜，眼珠几乎要脱眶而出。科学？唯物主义？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在这一刻碎得像玻璃渣。

“你……你怎么……”她喉咙发紧，声音干涩。

瓜里的陈默（姑且这么叫它）开始絮叨，语无伦次，满是悔恨：“阿灼，我对不起你……我真的知道错了……当初是我鬼迷心窍，我不是人……我不该为了林晚那种女人背叛你……”

“林晚”？听到这个名字从一只西瓜里冒出来，阿灼只觉得一股荒诞的寒气沿着脊椎往上爬。

接下来的日子，阿灼感觉自己像是在梦游。她把那只“陈默瓜”单独圈了出来，成了瓜田里的重点保护对象。这事儿她没敢跟任何人说，包括她那位据说知晓这片沙地所有秘密的奶奶。怎么说？说我前男友变成西瓜了，正在我地里忏悔呢？

“陈默瓜”倒是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每天不是哀叹就是表忠心。

“阿灼，还是你好，踏实，肯吃苦……”

“外面那些女人，都只看重我的钱，只有你是真心对我……”

“放我出来好不好？我一定好好补偿你，我们重新开始……”

它甚至能说出一些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恋爱细节，某次约会她穿的裙子颜色，他送她的第一束花是路边采的野雏菊……这些细节像细细的针，扎在阿灼心上早已结痂的旧伤疤上。

有那么几个瞬间，听着那熟悉嗓音包装下的甜言蜜语，看着月光下它莹润古怪的瓜皮，阿灼的心防确实松动过。三年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理智告诉她这玩意儿邪门至极，可情感深处，那份曾被狠狠践踏的眷恋，竟借着这诡异的载体，有了一丝死灰复燃的迹象。

她给它浇水时动作会不自觉放轻，夜里会坐在田埂上，对着它发呆。重新开始？和一个西瓜？这念头让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又可怕。

很快就到了镇上逢大集的日子。这是一年里最热闹的时候，四村八乡的人都涌来，买卖东西，交换信息，空气里都飘着一股沸反盈天的活力。阿灼雇了辆小货车，装了满满一车斗沙地西瓜去卖。她犹豫再三，还是在车厢角落，给那只“陈默瓜”也腾了个位置，用软草垫着。她说服自己：毕竟是“他”，留在地里万一被野兽啃了……

集市上人声鼎沸，阿灼家的西瓜因为沙地特产，甘甜多汁，一向抢手。她忙着称重、收钱、找零，暂时把那个诡异的“它”抛在了脑后。

日头渐渐升高，集市气氛愈发高涨。就在这时，一阵喧天的喜庆唢呐声由远及近，一支颇为气派的迎亲车队缓缓驶过集市主街，引得人群纷纷侧目。头车里，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笑靥如花，正朝着窗外挥手。

是林晚。

阿灼的心脏骤然缩紧。即使隔着头纱，那张明媚张扬的脸，她也绝不会认错。听旁边看热闹的大婶嚼舌根，说是嫁给了邻镇一个开建材厂的老板，排场大得很。

就在迎亲车队快要完全通过，人群注意力稍稍分散之际，异变发生了！

车厢角落里那只一直安安静静的“陈默瓜”，毫无预兆地剧烈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