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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粒米的故事
最后一粒米
为在饥荒中活命,全村约定每日只煮十粒米分食,然而村长夜里却发现每户的烟囱都飘出浓郁饭香,破门查探时发现——所有村民都在啃食自己的手臂。
雨停了,但天还阴着,铅灰色的云层死死压着李家坳的屋顶,也压在每个人的心上。村口那棵老槐树,去年秋天就被剥光了皮,此刻光秃秃的枝桠指着天空,像一具绝望的骸骨。泥土被之前的雨水泡得发胀,散发出一股混着腐烂草根的腥气,踩上去软塌塌的,吸着李老栓的破草鞋,每一步都比上一步更沉。
他走得很慢,腰佝偻着,那身原本就不合身的粗布衫子空荡荡地挂在他干瘪的骨架上,风一吹,能看见底下肋骨的轮廓。他手里攥着个粗陶小碗,碗底躺着十粒米,不多不少,刚刚好。那是今天,不,是接下来二十四个时辰里,全村子所有人的指望。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冷,是饿,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掏空了五脏六腑的虚弱感。
祠堂就在前面,灰墙黑瓦,在一片死寂的村落里像座巨大的坟墓。门槛外面,黑压压站满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和他一样,眼窝深陷,颧骨高耸,皮肤紧紧包着骨头,泛着一层不健康的青灰色。没人说话,连孩子的哭闹声都没有,只有一片压抑到极致的沉默,还有间或响起的、因肠胃痉挛而无法控制的细微抽气声。所有的眼睛,浑浊的,麻木的,还残存着一丝微弱光亮的,都死死盯着他,或者说,是盯着他手里那只碗。
李老栓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带着胸腔里火辣辣的疼。他迈过几乎与他膝盖齐高的祠堂门槛。里面更暗,只有祖宗牌位前燃着一炷细香,红点明灭,烟气笔直上升,给肃穆的牌位蒙上一层虚幻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陈旧木料和灰尘的味道,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很多人长时间聚集在一起却缺乏食物所产生的、类似野兽巢穴的酸腐气息。
他把陶碗小心翼翼放在供桌上那张褪了色的红色的红布中央。旁边已经放了九只一模一样的碗,每只碗底都规规矩矩躺着十粒黄中带白的糙米。一粒不多,一粒不少。这是规矩,“十粒米”的规矩,是他这个村长,在镇上的粮仓彻底见底,出去寻粮的后生一个个倒在路上再没回来后,领着大家伙儿一起立下的救命规矩。
“列祖列宗在上……”李老栓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在空旷的祠堂里撞出一点回响,“不肖子孙李老栓,并李家坳老少七十三口……今又凑足百米……”他说不下去了,喉咙里像是堵了一把沙子。百日?他已经记不清立下这规矩具体多少天了,时间在这片被饥饿笼罩的土地上失去了意义,每一天都是前一天的重复,缓慢地、一寸寸地碾磨着生命。
他拿起桌上那个小小的木头量米筒,比大拇指粗不了多少。他开始把碗里的米,一家一户地,倒进量米筒,再倒回碗里。动作僵硬,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仪式感。每一次倾倒,那极其轻微的“沙沙”声,在此刻落针可闻的祠堂里,都被放大了无数倍,敲打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轮到村西头的王寡妇家了。她男人饿死得早,留下她和两个半大孩子。李老栓把她家那只碗里的米倒入量筒,目光习惯性地扫过碗底。动作猛地顿住了。
量筒里的米,似乎……少了那么一丝丝。
不是明显的空缺,只是一种感觉。那浅浅的底部,本该被十粒米铺满,此刻却隐约能看到一点点粗糙的陶壁。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是饿的,或者是祠堂里光线太暗。他不动声色地把米倒回碗里,指尖在碗底轻轻摩挲了一下,什么也没有。
他继续往下分发,心却沉了下去。轮到李二狗家,那个平日里最是憨厚、有一把子傻力气的后生,他家碗里的米,好像……也不太对劲。数量似乎是够的,但总觉得那米的体积,比记忆中小了一圈。
没有人说话。祠堂内外依旧死寂。但他分明感觉到,那些投射在他后背、在他手上动作的目光,变得有些不同了。不再是纯粹的麻木和期盼,里面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一些尖锐的、冰冷的、让他脊背发凉的东西。
终于,最后一个碗检查完毕。李老栓直起腰,感觉那把老骨头快要散架。“规矩……大家都懂。”他看着下面那一张张菜色的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有力,“一百粒米,熬一大锅水,家家轮流喝一碗米汤,吊住性命,等……等朝廷的赈济,或者等老天爷开眼,下一场透雨,地里的野菜总能再长出来……”
下面有人轻微地动了一下,是站在前排的李福才,村里以前脑子最灵光、识字最多的一个。他抬起眼皮看了李老栓一眼,那眼神很深,没什么情绪,却又像藏着什么东西,快得让人抓不住。李老栓心里咯噔一下。
分发“百家米汤”的过程同样沉默。一口巨大的铁锅架在祠堂外的空地上,下面燃着微弱的柴火——能烧的东西都快烧完了。一百粒米倒进去,加上满满几桶浑水,煮沸后,水面只飘着些几乎看不见的米屑。每家派一个人,拿着碗上前,由李老栓亲自用长柄木勺搅动锅底,然后舀起那清澈见底、只能称之为“热水”的液体,倒入碗中。
人们捧着碗,小心翼翼地,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蹲在墙角、树下,或者干脆就站在原地,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啜饮。没有人交谈,只有吞咽的声音和锅里水汽蒸腾的噗噗轻响。
李老栓自己也喝了一碗。滚烫的水流过喉咙,暂时压下了一点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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