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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霸的故事

别逼我读书，我会杀人

李元霸天生神力却厌恶习武，只爱在御花园种菜养花。

隋炀帝震怒将他贬为花匠，他欣然接受。

突厥第一勇士闯宫挑衅，连败十八名大将。

危急时刻，李元霸拎着浇花的锄头走出菜园：

“你踩到我的韭菜了。”

大业十一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也特别诡异。长安城里的杨柳才抽出些微黄绿的芽尖，宫墙根下的残雪还没化尽，可日头底下已经能闻到一股子溽暑似的、让人心烦意乱的燥热。这股子燥热，一丝不漏地全闷在了大兴宫内，尤其凝滞在皇帝杨广那张永远阴晴不定的脸上。

此刻，这位大隋的天子正半倚在龙椅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紫檀木的扶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他面前巨大的金漆盘龙柱下，匍匐着几个身影，为首的正是唐国公李国公李渊。李渊的头埋得极低，几乎要触到冰凉的金砖地面，额角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洇湿了一小片。

“……陛下，”李渊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臣……臣教子无方，致使劣子元霸顽劣不堪，有负圣恩，恳请陛下……”

“顽劣？”杨广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子一样刺人，打断了他，“朕记得，去年秋狩，你那三子元霸，可是当着朕和百官的面，徒手掀翻了一头发狂的公牛。”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角落里铜漏滴水的声音，嗒，嗒，敲在人心上。

李渊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回道：“陛下明鉴，那……那只是匹夫之勇，偶发之举。此子……此子实在是不堪造就堪造就，平日只知……”

“只知什么？”杨广微微前倾了身子，身子，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说下去。”

“他只知……流连于园圃之间，与泥土、花草为伍，于兵法武艺，毫无兴致……”李渊的声音越来越小，“臣延请的名师，皆被他气走。就连秦琼、罗成几位小将军寻他切磋，他也……避而不见。”

“哦？”杨广拖长了调子，手指停住了敲击，“流连园圃？与泥土花草为伍？”

他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讥诮和寒意。“好啊！好一个唐国公府的公子！我大隋以武立国，如今北有突厥虎视，东有高句丽不臣，国内么……哼，也不甚太平。满朝文武，谁家子弟不以弓马娴熟、报效朝廷为荣？偏你李家出了个异类，不爱刀枪爱锄头？”

李渊以头抢地，不敢接话。

杨广站起身，玄黑色的龙袍下摆曳过地面，他踱步到李渊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既然你这儿子如此喜欢摆弄花草，那朕就成全他。传旨，削去李元霸一切勋职散官，即日起，贬入宫中永巷，充作花匠，专司打理御花园！让他种个够！”

旨意传出，朝野哗然。唐国公府四公子，那个传说中力能扛鼎的神童，竟成了个莳花弄草的下贱匠人？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也是天大的羞辱。有人暗中嘲笑李家门风不正，也有人揣测这是皇帝对李渊日渐渊日渐势大的打压。唯有当事人李元霸，接到这道旨意时，正在自家后院吭哧吭哧地挖着一畦新土，准备栽种从西域商人那里淘来的胡瓜种子。听完内侍尖着嗓子宣读完圣旨，他只是拍了拍手上的泥巴，黑黝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哦”了一声，便回头继续专注地扶正他那几棵刚冒出两瓣嫩叶的苗。

“爹，我进宫去了。”他甚至没换身衣服，就穿着那身沾满泥点的粗布短打，跟着内侍走了，留下身后一院子神色复杂的家人。

从此，大兴宫的御花园里花园里，多了一个沉默寡言、身形魁梧得出奇的花匠。

最初的几个月，宫里的大小宦官、宫女侍卫，都拿这个前国公公子、现役花匠当个稀罕景儿看。远远指着他那铁塔般的身影窃窃私语，看他如何小心翼翼地给牡丹施肥，如何笨拙却又轻柔地给蔷薇修剪枝条，如何顶着日头一动不动地观察一株兰草的叶片。时间久了，见他每日只是默默劳作，不与任何人交谈，眼神清澈得像山涧里的水，除了他的花花草草，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那些好奇和议论也就渐渐淡了。人们习惯了他的存在，就像习惯了园子里那块长满青苔的假山石。

李元霸却很自在。这御花园比他家的后院子大多了，奇花异草数不胜数，土壤肥沃，水源充足。没人再逼他念那些拗口的兵书，也没人拉着他比划那些在他看来毫无美感的拳脚功夫。他可以整日待在他的那片“领地”里——那是御花园深处靠近宫墙的一角，原先有些荒废，他来了之后，清理了杂草碎石，辟出了几块整齐的菜畦。茄子、青菜、韭菜、黄瓜……都是寻常蔬果，却被他伺候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尤其是那一垄韭菜，碧绿修长，长势极旺，是他用收集来的豆渣和厨余精心沤肥养出来的心头肉。

他常常蹲在田埂上，一看就是半天，看着蚂蚁搬家，听着蜜蜂嗡嗡，感受着指尖泥土的湿润和生命破土而出的力量。这种宁静，远比挥舞几百斤的铁锤更能让他感到充实和快乐。偶尔会有宫里的贵人经过，或是某个得宠的妃嫔，或是某位年幼的皇子，对他投来诧异的一瞥，他也不理会，只顾埋头做自己的事。只有一次，一个调皮的小太监故意踩倒了几株他刚移栽的芍药，他才抬起头，没什么表情地看了那小太监一眼。就那么一眼，小太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腿肚子一软，差点瘫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跑了，之后再也不敢靠近这片区域。

日子就在这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