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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骑行故事

别叫我英雄，我只想蹭WIFI

那个雨天放学后，我撞见了校花被混混纠缠。

骑公路车的我本该飞驰而过，却鬼使神差刹了车。

“载我！”她跳上后座，裙摆掠过我的变速器。

后来全校传遍我用死飞英雄救美，其实他们不知道——

她每天偷偷在我车把上挂早餐，而我拼命练爬坡只为了能载她时不太喘。

直到那天她搂住我的腰我的腰说：“你知道为什么总在你经过时才假装被骚扰吗？”

那个周五的黄昏，空气里浮动着周末将近的躁动和南方城市雨季特有的黏腻。最后一节自习课的铃声像一道赦令，教学楼瞬间沸腾起来。我蹲在车棚最靠里的角落，慢吞吞地检查地检查着轮胎气压，指尖拂过白色公路车纤细的碳纤维架纤维架子上那几道细微的刮痕——每一条来自哪次莽撞的冲刺或者险象环生的环生的下坡，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喜欢这个时刻，喜欢人群喧嚣着散去后，独自拥有这一方天地的清静。

车轮碾过湿漉漉的水泥地，发出，发出细密平稳的嗡嗡声，是我耳中最悦耳的伴奏。穿过两旁栽满香樟的校前路，拐进那条回家的捷径——一条沿着旧城区边缘蜿蜒、行人不多的林荫道。就在这里，雨点开始不开始不紧不慢地砸下来，在干燥了一下午的地面上晕开深色的斑点。我下意识地想俯身加速身加速，却在视线扫过前方巷口时，猛地捏紧了刹车。

橡胶块死死咬住轮圈，发出一声尖锐的悲鸣。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地擂了一下。

是她。苏晚晴。

我们年级那个成绩好、长得更好，名字常年挂在各种公开表彰和男生私下热议榜单顶端的苏晚晴。此刻，她被三个穿着花里胡哨衬衫、头发抹得锃亮的混混堵在斑驳的墙边。书包掉在地上，溅上了泥水。她微微侧着头，脸颊绷得很紧，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眼神像是结了冰，却又在最深处跳跃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火焰。一个黄毛伸手毛伸手想去碰她的胳膊，被她猛地甩开。

“别给脸不要脸不要脸啊，妹妹。”另一个矮胖的家伙嬉皮笑脸地往前凑。

血液轰的一下冲上头顶。我应该走的。这种闲事，沾上了沾上了就是一身麻烦。我的公路车轻巧得像一片羽毛，发力蹬出去，用不了十秒就能把他们远远甩在后面。可我的脚像是焊在了脚踏上，手指也僵住了。也许是因为她那双眼睛，眼睛，里面的冰与火太过奇异；也许只是因为，她是苏晚晴，是那个在升旗仪式上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时，连头发丝都透着光芒的女孩，不该被这样的污泥沾染。

就在我大脑空白，身体僵硬的那几秒钟里，她的目光越过了那几个聒噪的脑袋，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我身上。那眼神里没有惊慌，没有哀求，甚至，甚至没有任何意外的成分，只有一种极其锐利的、不容置疑的判断。然后，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她用一种近乎优雅的、带着命令口吻的清冽声音说道：

“载我！”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她挣脱包围，几步冲过来，轻盈得不可思议地侧身坐上了我那窄小的后货架——那原本只是为了安装水壶架而预留的螺丝孔，根本不适合载人。裙摆扬起，柔软的布料擦过冰冷的变速拨杆和刹车线管。一股混合着雨后青草和某种清淡花果香的气息，霸道地侵入了我被汗水、润滑油和雨水味道占据的感官世界。

“走。”她的声音贴着我后背响起，带着微喘的气流。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双脚猛力一蹬。公路车因为骤然增加的重量和极低的初始速度，危险地晃动了一下。身后传来几声粗俗的叫骂和杂乱的脚步声。肾上腺素瞬间飙升，淹没了所有杂乱的想法。我伏低身体低身体，手指迅速切换档位，腿部的肌肉爆发出全部力量。轮胎摩擦湿滑的地面，发出更响的嘶鸣，车速陡然提起，将那些污言秽语和追赶的身影飞快地抛远，甩进灰蒙蒙的雨幕与越来越密的林荫之后。

风在耳边呼啸起来，夹杂着冰凉的雨凉的雨丝。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后货架上传来的传来的每一分重量，以及……以及她为了保持平衡，不得不轻轻抓住我校服外套下摆时，那一点点微弱的牵引力。心脏还在狂跳，不是因为刚才的惊险，而是因为这匪夷所思夷所思的近距离。苏晚晴，就坐在我的车上。我的背脊僵硬得像一块铁板，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一丝多余的颤动都会破坏这极不真实的平衡。

我们一路无话。只有链条带动齿轮旋转的咔嗒声，轮胎碾过积水的哗啦声，以及我们两人交织在一起、却被风声掩盖的呼吸。她没有指路，我也没有问。只是凭着印象，朝着传闻中她家所在的、那个与我们这片老破小截然不同的高档小区方向骑去。

在一个长长的、平时需要咬牙才能冲上去的缓坡前，我提前加速，利用惯性向上冲刺。腿部传来熟悉的酸胀感，肺叶像个破风箱般剧烈起伏。汗水混着雨水从额角滑落。我从未如此痛恨自己平时爬坡训练的懈怠，也从未如此感激这座城市总体平坦的地形。绝对不能在她面前喘得像条狗——这个念头支撑着我，几乎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

快到坡顶时，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很轻，几乎要被风吹散：“就前面小区门口，谢谢。”

我捏闸减速，单车稳稳停在一尘不染、有保安站岗的小区大门对面。她利落地跳下车，整理了一下微微卷边的裙摆。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既没有惊魂未定的余悸，也没有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