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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理成就故事

魔鬼医嘱

夜班护士林薇发现垂死富豪病人床头凭空出现一张纸条：

“别让他活过三天。”

监控显示无人进出，家属却催促尽快拔管。

当她偷偷更换可疑药剂时，病人的手突然抓住她手腕：

“他们...都等着分我的遗产...”

凌晨两点五十分，仁和医院VIP三区的走廊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被无限放大的声音。日光灯管发出低沉的嗡鸣，光线冷白，将一切都一切都镀上一层缺乏生气的釉质。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与某种昂贵香氛混合的、令人不安的气味。

林薇靠在中心护士站的台面后，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一本摊开的护理记录。她值大夜班，这是第六年。六年足以让恐惧磨砺成一种近乎本能的警觉，像暗处绷紧的弦。她的辖区，307病房，住着这座城市曾经的商业巨擘，苏哲远。此刻，他浑身插满管线，管线，躺在各种精密仪器围成的堡垒中央，仅靠它们维持着维持着风中残烛般的生命体征。

交接班时，白班的同事压低声音告诉她：“家属……问过好几次什么时候‘可以考虑放弃了’。”语气里的某种意味，林薇懂。这医院里见多了。

她起身，准备进行又一次例行巡房。脚步落在吸音地板上，近乎无声。

推开307病房厚重的门，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变得清晰。林薇的目光先习惯性地扫过监护屏幕——心率、血氧饱和度、呼吸曲线，所有数字都在预设的危险阈值内艰难维持，没有奇迹，也没有立刻崩溃的迹象。她走近病床，老人双目紧闭，脸颊深陷，每一次呼吸都需要呼吸机辅助，沉重而费力。

然后，她的视线落到了床头柜上。

就在那杯没动过的清水旁边，紧挨着呼叫铃，平躺着一张对折了一次的白色便签纸。

心脏猛地一缩。她非常确定，一小时前最后一次巡视这里时，除了医疗用品和水杯，床头柜上空空如也。

谁留下的？护工？家属？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悄无声息地进来又离开。她下意识地抬头环顾，病房自带洗手间的门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

指尖有些发凉。她伸手，拿起那张纸。纸质普通，就是医院随处可撕的那种备忘笺。

展开。

上面只有五个字，是用一种略显急促的黑色墨水笔写下的：

“别让他活过三天。”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头皮阵阵发麻。林薇猛地攥紧了纸条，霍然转身，视线锐利地切割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窗帘纹丝不动，沙发空置，仪器屏幕的光稳定闪烁。只有她和床上无知无觉的病人。

她冲回护士站护士站，动作因为紧绷而显得有些僵硬。调取307病房307病房门口及内部过去一小时的监控录像。快进，凝视。画面平稳，没有任何异常。门口的镜头记录下她自己进出两次的身影，以及按规定每隔一段时间通过观察窗向内查看的护工老张。再没有第五个人靠近那扇门。病房内的广角摄像头，视角覆盖了大部分区域，包括床头柜。在她上次巡视离开后的时间里，画面如同静止图片，直到她再次进入，那片区域没有任何人接近。

这张纸，像是凭空变出来的。

后颈的寒毛竖了起来。她强迫自己深呼吸，冷静。恶作剧？可能性微乎其微。这里是VIP病区，管理严格。内部的……警告？或者是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暗示？

第二天清晨，交完班，疲惫和疑虑沉甸甸地压在眼皮上。她换了衣服，正准备离开，一阵急促的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来的是一男一女。男人约莫四十岁，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悲戚，但眼神里透着一股着一股精明和不耐。女人稍年轻些，一身名牌套装，妆容精致，手里捏着一个鳄鱼皮手包，指关节微微发白。

“你就是负责我父亲夜间护理的林护士？”男人开口，语气是一种不容置疑的询问。他是苏哲远的长子的长子，苏明伟。

“是的，苏先生。”林薇点头。

旁边的女人——苏哲远的女儿苏倩上前一步，几乎是逼视着林薇：“我们昨天和主任谈过了。过了。爸爸的情况，我们都清楚，继续这样拖着，只是增加他的痛苦。那些维持生命的措施……是不是可以考虑撤掉了？让老人家安详地走，不好吗？”

她的语速很快，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催促。

林薇的心往下沉了沉。“苏女士，病人的具体情况，需要主治医生团队进行全面评估……”

“评估什么？”苏明伟打断她，声音提高了一些，“脑干反射几乎消失，自主呼吸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这不是评估，这是在浪费医疗资源，也是在折磨我们家属的感情！”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林薇，“听说昨晚他的指标又有波动？你们医护人员，最重要的是要懂得适时放手，减少不必要的痛苦。明白吗？”

那股催促的味道，更浓了。和他们之前表现出来的，那种希望不惜一切代价延续生命的姿态，判若两人。转变就发生在这两天，恰好在那张纸条出现之后。

林薇没有提及纸条，只是公式化地回应会向主治医生反映家属的意见。看着那对兄妹离开的背影，她感到一股黏腻的寒意缠绕上来。

那张来自虚无的指令，和眼前迫不及待的家属。两者之间，是否有一条看不见的线连着？

第二个夜班。林薇感觉自己像个潜入敌营的哨兵。她再次检查了307的监控线路，确认没有被动手脚。她甚至借口检查设备，快速查看了床头柜附近有无机关暗道，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