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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拉格朗日的文化故事

谁在计算神的眼泪

为破解宇宙终极奥秘，

数学家拉格朗日发明一台能精确计量“神性概率”的超级计算机，

结果震惊发现所有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艺术、科学成就，

竟然全部源自某个未知高等文明精心文明精心设计的“文化基因传染程序”，

而该程序唯一目的竟是培养人类对某种根本不存在的“美学上帝”产生信仰依赖。

巴黎的天空被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细雨像细雨像透明的细针，无声地刺入塞纳河浑浊的河水。1789年的风已经带上了别上了别样的气味，不是往日面包房的暖香，也不是贵族沙龙里飘出的香水味，而是一种铁锈与焦糊混合的、令人不安的气息。但在拉丁区一栋古老建筑的顶层，安东尼-洛朗·拉普拉斯伯爵对此浑然不觉。

这里的空气是另一种形态——凝固的，沉重的，弥漫着旧羊皮纸、干燥墨粉，以及一种近乎燃烧的、属于高度专注精神的电石气味道。书籍和手稿如同沉默的军团，占领了每一寸可用的平面，甚至蔓延到地板的拼花缝隙间。而在房间中央，在那张巨大橡木桌的心脏位置，占据王座的并非任何一本书一本书籍，而是一叠越来越厚的演算手稿。墨迹犹新，符号奇诡，它们是拉普拉斯心血的结晶，是他向宇宙终极法则发起的又一次冲锋的蓝图。

他放下羽毛笔，指尖因长时间紧握而微微颤抖，关节泛白。窗外隐约传来人群的喧嚣，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的潮汐。他的。他的世界，此刻只存在于眼前这些交织的线条与数字里。秩序，他追求的是秩序，是将造物主那看似随心所欲的手笔，还原，还原成简洁、优美、不容置疑的数学表达。牛顿爵士描绘了宏伟的框架，而他，拉普拉斯，要做的是剔除那最后的最后的、不必要的假设——那个作为“第一推动”的上帝之手。他要。他要证明，给定足够的初始条件和完美的定律，宇宙的一切，从星河流转到尘埃起伏，都只是必然的数学演绎。

门轴发出干涩的呻吟，打破了房间里的绝对寂静。雅克-路易·大卫裹挟着一身室外的湿冷空气走了进来，他脱下沾满泥点的外套，随手扔在一摞关于天体力学的论文上，动作熟稔得仿佛那是专为他准备的衣架。

“外面快疯了，安东尼。”大卫的声音带着疲惫，却掩不住一丝亢奋，“巴士底狱的石块正在成为最新的‘圣物’，人们在街上辩论卢梭，声音大得能把屋顶的瓦片震下来。”他走到桌前，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算式，眉头习惯性地皱起，“而你，还在这里跟这些不会流血、不会、不会呐喊的符号跳舞。”

拉普拉斯抬起眼，深陷的眼窝里，那双眸子依旧锐利如鹰隼。“恰恰相反，雅克-路易。我正在寻找比石头和口号更坚固的东西。血会冷，呐喊会嘶哑，但数学的真理永恒。”他用指尖点了点桌上的图纸中心，那里绘制着一个极其复杂的几何结构，由无数交错的圆弧、直线和标注着希腊字母的节点构成，“‘宿命编织命编织机’……它能计算出万物运动的轨迹，揭示一切现象背后的必然性。当它完成，我们将不再需要祈求神谕，因为我们自己，就能阅读命运的篇章。”

大卫拿起一张边缘已被磨损的草图，上面勾勒着机器的核心传动部分，精密的齿轮咬合让人眼花缭乱。“听起来像是要把上帝赶出他的天堂，然后你自己坐上去？”他半开玩笑地说，但眼神里并无多少笑意，更多的是艺术家面对不可理解之物的茫然与一丝警惕，“你用这东西算得出下一场革命何时爆发吗？算得出哪幅画能点燃民众的激情吗？”

“理论上，只要输入足够的数据，可以。”拉普拉斯的声音平静而自信，“激情也好，革命也罢，无非是更复杂的粒子运动与能量传递，服从于同样的物理定律。区别只在于计算的复杂度。”

大卫放下了草图，仿佛那纸张烫手。“你把灵魂也看作一种振动的频率了吗，安东尼？那么美呢？当我在画布上捕捉到光影那一瞬间的战栗，当我用线条赋予一块石膏以生命的感觉——那也是可以被你这台机器预测、复制的‘数据’？”

“美是和谐的比例，是对称，是秩序。而这些，”拉普拉斯环视满屋的书稿，“正是数学的语言。”

一阵更大的喧哗声从远处的街道涌来，夹杂着玻璃破碎的脆响。两人同时沉默了片刻，房间里只剩下烛火轻微的噼啪声。

“或许吧。”大卫最终叹了口气，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一杯颜色深浓的葡萄酒，“但我总觉得，有些东西，是落在你的网格之外的，安东尼。一些……无法计算的火花。”

拉普拉斯没有反驳，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他的蓝图。“那就让‘宿命编织机’来告诉我们，这火花究竟是真正的奇迹，还是尚未被理解的必然。”

接下来的几年，巴黎在热月党人的统治下逐渐褪去恐怖的猩红，却又染上了督政府时期浮华而空虚的金粉。拉普拉斯的境遇随着政治风向起伏，但他对“宿命编织机”的钻研从未停止。他在动荡中搜集材料，利用职务之便调用稀有的金属和工匠，甚至在一次查封流亡贵族财产时，秘密获取了几块据说来自东方、具有特殊磁性的陨铁，他认为这或许是构建机器敏感核心的关键。

建造过程缓慢而艰难，充满了失败的尝试和推倒重来的设计。巨大的黄铜齿轮需要手工打磨到不可思议的光滑度，石英轴承的安装必须在无尘的环境下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