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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趾尖尖的生肖

谁动了我的趾甲

为在十二生肖选举中脱颖而出，

我偷偷用祖传药水将十个脚趾浸泡得又长又尖，

不料却导致自己每到午夜便长出猫耳、发出喵叫、无法控制无法控制地捕食老鼠；

绝望之际发现其他十一位竞争者竟也各有兽化秘密。

寅时三刻，万籁俱寂。陈默蜷在硬邦邦的木榻上，睡得并不踏实。明天，就是十二年一度的“地支正神”遴选”遴选，关系到他这默默无闻的“卯兔”旁支能否一举翻身，夺得那唯一能代表“兔”位列仙班的资格。梦里都是些光怪陆离的场景——有时是他高举符节，受封正神，金光万丈；有时又是别的生肖候选者睥睨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猛地，他惊醒过来。心口怦怦直跳，一股难以言喻的躁动在四肢百骸流窜。不是紧张，更像是……某种生理性的渴望。喉咙深处发干发痒，一种强烈的冲动向上顶，他试图压制，那感觉却更凶猛地翻涌上来涌上来。

“呜……喵——”

一声细弱、婉转，带着明显讨好意味的猫叫，猝不及防地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

陈默瞬间僵住，睡意全无。他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脖子，眼睛瞪得溜圆。刚才那是什么？幻听？

未等他细想，头顶传来一阵细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蠕动感。他颤抖着手摸上去，指尖触到了两簇毛茸茸、软中带韧、温热的东西，就从他浓密的黑发间支棱出来。他甚至能感觉到它们在自己掌心里敏感地抖了抖。

不……不可能！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房间角落那个半人高的铜镜前。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惨淡月光，镜子里映出一张因恐惧而扭曲的年轻脸庞。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而在他乱糟糟的黑发顶上，赫然立着两只三角形的、覆盖着浅棕色绒毛的猫耳朵！此刻，那对耳朵正机警地转动着，捕捉着夜晚最微弱的声响。

完了。

这两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他心里，寒气瞬间席卷全身。他踉跄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滑坐下来。

是那双脚！一定是那双脚出了问题！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自己赤裸的双足上。十根脚趾，每一根的指甲都变得都变得异乎寻常的长，尖端锐利，泛着一种不健康的、死尸般的青般的青白色。它们微微向内弯曲，像是猛禽的钩爪，静静地，却又无比狰狞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三天前，他就是在这里，在这间弥漫着霉味和草药气的祖屋杂物房里，找到了那本兽皮缝制的薄册子和那个小小的、沾满泥垢的陶罐。

册子是家族秘传，记载，记载了些旁门左道，其中一页，标题猩红刺眼——“捷足先登方”。旁边配着简陋的简陋的图画，画着一双人类的脚，十指如刀，脚下，脚下踩着一众模糊的兽形身影。描述更是直白露骨：“取影猫趾骨粉三钱，混以雄鸡冠血、百年蜈蚣毒涎，佐以无根水，文火熬煮至粘稠。于子夜时分，浸足其中，凡三刻。可令足趾锋锐如匕，步履轻盈似魅，竞逐之事，无往不利。”

下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字，墨色黯淡，几乎难以辨认：“然，此法逆乱阴阳，强改体魄，恐有异化之忧，慎之！”

当时的他被竞选的压力的压力和对失败的恐惧冲昏了头脑。“异化之忧”？什么狗屁异化！只要能赢，只要能让家族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闭嘴，付出，付出点代价算什么？影猫趾骨粉虽罕见阴毒，但他恰巧知道黑市哪个阴暗角落里能弄到。

他照着方子做了。子夜时分，他将双脚浸入那盆散发着腥甜与腐臭混合臭混合气味的、冒着诡异气泡的黑色黏稠液体里。刺痛。刺痛钻心，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往骨头缝里扎，又像是活物正顺着毛孔往里钻。他咬着布巾，冷汗涔沱，硬是撑过了三刻钟。

取出脚时，十根脚趾的指甲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最初的几天，除了指甲怪异，走路偶尔会觉得会觉得脚步异常轻快，甚至能踏草无声，他还暗自窃喜，以为神功告成。谁能想到……

“窸窸窣窣——窣——吱！”

墙角传来极其轻微的响动。陈默浑身一震，那对猫耳朵唰地竖得笔直，转向声音来源。一股无法抗拒的本能从脊椎骨窜起，瞬间接管了他的身体。

视线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清那只肥硕老鼠灰色的毛皮和滴溜溜转动的眼珠。四肢伏低，肌肉绷紧，一种狩猎前的兴奋战栗传递全身。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加速流动的声音，以及喉咙里压抑不住的、低沉的“咕噜”声。

不！我是人！我不是猫！

他在内心疯狂呐喊，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但无用。下一刻，他整个人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般猛地弹出，动作迅捷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双手（或者说，更像是一对爪子）精准无误地按住了那只吓傻了的老鼠。

温热的、毛茸茸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老鼠在他手下徒劳地挣扎，发出尖锐的“吱吱”声。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然而，与之同时升起的，还有一种更深层、更原始、更可怕的……食欲？唾液在不自觉地加速分泌。

“呕——”他猛地松开手，跪在地上干呕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老鼠趁机仓皇逃窜，消失在阴影里。

耻辱和恐惧像两条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

这时，远处传来了报晓鸡隐约的啼鸣。头顶猫耳的瘙痒感开始消退，他摸了摸，那对多余的器官正在缓缓缩回头皮之下。喉咙里的异样感也消失了。

他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湿透。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