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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清凝的故事

剖丹证道后，道祖他疯了

我被炼成太上老君的一柄剑，名唤清凝。

他日日用指尖抚过我剑身，唤我小友。

直到那日他醉酒，把我插进炼丹炉淬火。

「不过是兵器，疼什么？」

后来我崩碎自己证道，他却红着眼劈开南天门——

「谁准你……连痛都不肯喊了？」

我是一柄剑。

自我有意识起意识起，便悬在离恨天兜率宫的静室里，周身浸在一种清冽空灵的仙蕴中。他们叫我“清凝”，那是他取的名字。他是太上老君，万劫不灭的混元大罗金仙，天地未开时便已存世的存在。

他不常让我见外人。多数时候，我只是静静陪着他。他在蒲团上打坐，神游太虚，周身道韵如涟漪般荡漾；他在云床上小憩，呼吸间引动周天星斗明灭；他对着棋盘自弈，黑白子落定便是人间一场江山更迭。偶尔，他会用那根拂尘，轻轻拂轻轻拂过我的剑鞘，扫去并不存在的微尘。

最特别的，是他用手指抚过我的时候。

那手指，修长、莹润，带着永恒的温凉，蕴含着开天辟地以来最精妙的道理。他会从靠近剑格的吞口处开始，沿着我那冰凉的、流动着青光的剑脊，一路缓慢地滑向剑尖。他的动作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又带着一种全然的珍视。

那时，整个三十三重天的宁静仿佛都汇聚在他的指尖。

然后，他会低低地唤一声唤一声：“小友。”

声音不高，带着些许混沌初开的古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那不是主人对兵器的口吻，更像是对着一个沉默的、可以平等对话的伙伴。

起初，我只是混沌一片的灵识，只有最基础的感知。但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在他日复一日的“小友”声中”声中，在那指尖一遍遍的描摹下，我那铁石般冷硬的灵台深处，有什么东西开始破土，发芽。我开始懂得什么是“静”，什么是“宁”，什么是被他指尖触碰时，灵识深处泛起的、细微而奇异的波动。

那不是温度，剑体恒常冰冷。那是一种……被“看见”的感觉。

他似乎能察觉到我的变化，有时会对着我讲述一些玄之又玄的道理，或者说说外面的事。譬如某位星君座下的仙鹤偷喝了御酒，醉倒在蟠桃园里；譬如西天佛老又为了一部经文的释义与玉帝争论了三天三夜。

“小友，”他曾有一次有一次，指腹停在我的剑格中心，那里镌刻着我看着我看不见的大道符文，“你说，这天地，为何总要分个清浊？”

我的剑身微微嗡鸣，青光流转稍疾。我答不出，但我知道，他在问我。

他便笑了笑，那笑意很淡，却让整间静室的灵气都活泼了几分。“不分清浊，又何，又何来你我？”他自问自答，收回了手。

我以为日子会一直会一直这样下去，亘古不变。直到那一日。

那一日，他罕见地没有静修，也没有读那些以星辰为字、银河为轴的丹书。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回来了。仙酿的酒气并非凡俗的浑浊，而是另一种极致馥郁的芬芳，却同样能让他这般存在步履微醺。

他走到我面前，面前，眼神不似平日清明，带着一种灼热的、我看不懂的情绪。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唤我“小友”，只是盯着我，目光锐利得像要穿透我的剑体，直抵核心。

“不够……”他喃喃自语，“还差一点……就差最后一步……”

他伸出手，这一次，不是温柔的抚摸，而是直接握住了我的剑柄。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瞬间充盈我的全身。那是他的法力，浩瀚无边，与我同源，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我被从他惯常悬挂的位置取下，冰冷的剑锋暴露在暴露在空气中，自发地吞吐着毫芒。

他拎着我，着我，大步走向室外，走向那座矗立在兜率宫中央，日夜燃烧不息的八卦炼丹炉。

炉火并非是凡火，也非天火，而是混沌真火，据说能焚尽万物，重演地水火地水火风。平日里炉盖紧闭，只从孔隙中透出令人心悸的光和热。而此刻，炉盖竟是敞开的！

烈焰冲天而起，映得他须发皆张，脸庞在火光中明明灭灭。那火焰的颜色变幻不定，时而赤红，时而幽蓝，时而化为纯粹的虚无，将周围的空间都灼烧得微微扭曲。

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攫住了我的灵识。我能感觉到，那炉火，对我有着致命的威胁。

我想告诉他，我怕。

可我发不出声音。我只能通过剑身的震颤来表达。

嗡嗡——

清越的剑鸣响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急促，带着显而易见的抗拒和哀求。

他感觉到了，低头看了我一眼。那双看透了万古沧桑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醉意和一种近乎残酷的专注。

“安静。”他说，语气平淡，却带着无上的威严，“忍一忍便好。”

话音未落，他手臂一扬！

嗖！

我化作一道青虹，被他毫不留情地掷入了那片毁灭之炎的海洋！

痛！

无法形容的剧痛！

那不是血肉被炙烤的疼痛，而是灵识、是构成我存在的根本，在被一寸寸撕裂、焚烧、瓦解！混沌真火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刺穿了我的剑体，直抵灵魂深处。青光在烈焰中疯狂闪烁，试图抵抗，却如冰雪消融，迅速黯淡。

我想尖叫，想挣扎，想逃离这片炼狱。

可我只是一柄剑。

我被固定在炉火中央，承受着这一切。剑身在高温中开始变得酥软，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那些他曾亲手刻画上去的大道符文，在火焰中扭曲、模糊。

为什么？

小友……

他不是唤我小友吗？

为何要将我投入这绝境？

极致的痛苦中，我“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