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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壁补瓦故事

龙王拒雨？我先崩他一片鳞！

九龙壁上囚禁着真正的龙魂。

每逢乱世，壁上的龙便会脱落一鳞。

新来的文物修复师不小心将脱落的龙鳞粘了回去。

当夜电闪雷鸣，百万民众目睹——

九龙壁中的白龙竟然在云端痛苦翻滚：

“谁把封印给我焊死了？”

文保所的灯光总是昏黄的，尤其是在闭馆之后。外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故宫高墙的琉璃瓦上，又顺着翘起的檐角汇成水线，滴滴答答，敲得人心烦。修复室里却是一片与世隔绝的安静，只有小刀在旧木料上刮擦的细微声响，和偶尔响起的老式座钟沉闷钟沉闷的嘀嗒。

陈观水坐在工作台前，鼻梁上架着一副磨得有些花的黑框眼镜，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手里捏着一把小巧的蹄形刀，正对着一块刚从某处偏殿拆下来的隔扇裙板发力。那木板边缘朽烂得厉害，虫蛀的空洞连着裂缝，像老人豁了的牙口。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耐心，一点点剔除朽木，准备填充新的木粉和胶。这活儿耗神，需要心静，可陈观水的心，今天怎么也静不下来。

下午，所里那位头发梳得一丝得一丝不苟、说话永远拿腔拿调的副主任，拍着他的肩膀，“小陈啊，年轻人要多担待。九龙壁那边，西北角檐头有片瓦松动了，看着有点悬乎，你去处理一下。很简单，加固或者换片新瓦就行。”

话说得轻巧。谁不知道那九龙壁是北海公园的镇园之宝，明清琉璃建筑的瑰宝？那一堵长近四十五米、高近八米的七彩琉璃照壁，九条巨龙翻腾于惊涛骇浪之上，姿态各异，须爪张扬，历经几百年风雨，颜色依旧绚烂夺目。平日里，游客隔着栏杆拍照，都有专人看护，碰都不能碰一下。现在让他一个刚转正没多久的新手去动上面的瓦？

他知道，那是块烫手山芋。老油条们谁也不愿沾边。做好了，是你分内之事；万一出点纰漏，哪怕只是蹭掉一小块釉色，责任，责任他都背不起。

心里叹了口气，他将手里的裙板轻轻放下。窗外雨声似乎更密了些。算了，明天早点去现场看看再说。

第二天，天色依旧阴沉。北海湖面笼罩着一层薄雾，琼华岛上的岛上的白塔影影绰绰。九龙壁前已经聚集了一些早来的游客，举着手机着手机对着壁上斑斓的龙身拍照。陈观水出示了工作证，绕过隔离栏，走到西北角下。

他仰起头，仔细打量着副主任提到的地方。壁顶是庑殿式，覆盖着黄色琉璃瓦。在靠近翼角的位置，确实有几片瓦看起来不那么齐整。他架好梯子，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凑近了看，才发现问题比想象比想象的要复杂些。不是简单的松动，而是其中一块简瓦的瓦当下方，承重的木质椽子似乎有些糟朽，导致那片瓦微微下沉，连带旁边的瓦也受到了影响。

他从工具包里拿出强光手电，凑近了缝隙往里照。灰尘、蛛网，还有枯死的瓦松根部……光线移动间，就在那片下沉的简瓦旁，紧挨着一条蓝绿色龙尾的下方，他似乎瞥见墙壁主体的一块琉璃构件——那是作为背景的海水江崖纹样——颜色异常深暗，不像自然的阴影。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下。难道是渗水导致内部空鼓或者变色了？这可是这可是大问题。他尝试着用手指在那块深色的琉璃面上轻轻叩击了几下。

声音不对。别的琉璃砖琉璃砖敲起来是清脆的“咯咯”声，这一块，却是略显沉闷的“噗噗”声，而且触感也并非坚硬光滑，反而带着一种奇特的、微弱的韧性。

鬼使神差地，他掏出随身带的便携放大镜，对准那块半个巴掌大小、形状很不规则的深色“琉璃”。镜片下拉近距离，他看得更清楚了。那根本不是什么琉璃！颜色是一种极其深邃的、仿佛吸纳了周围所有光线的幽蓝色，表面布满了极其细密、如同指纹般的天然纹理，却又在纹理之下，隐隐流动着一丝极难察觉的、仿佛活物呼吸般的光晕。它严丝合缝地嵌在原本该有的那块海水纹琉璃砖的位置，不仔细看，绝对会以为它就是壁画的一部分。

这是什么材料？从未见过。是前人修补时用了什么特殊的替代品？他下意识地用指尖去触摸那冰凉的、布满秘纹的表面。

就在接触的一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指尖猛地窜了上来，迅疾如电，直冲头顶！眼前瞬间恍惚了一下，耳边仿佛炸起了无数细碎的金铁交鸣之声，夹杂着某种古老而沉重的…喘息？

陈观水浑身一激灵，猛地缩回手，心跳如擂鼓。他晃了晃脑袋，再定睛看去，那东西还是静静地嵌在那里，幽暗，深邃。是错觉吗？昨晚没睡好产生的幻觉？他深吸了几口带着湿冷空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一定是太紧张了。

他不敢再多事，决定先把那几片松动的瓦处理好。清理朽坏的椽子头，用新的硬木块垫实，然后重新固定瓦片。做完这些，已近中午。他从梯子上下来，再次抬头检查整体效果。

目光扫过那片幽蓝色的“琉璃”时，他发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情——在那东西的边缘与原有琉璃砖的接缝处，似乎有一道非常细微的裂纹，而且，就在裂纹旁边，竟黏着一小片东西。

他又爬了上去。这次看得真切，那是一片不过指甲盖大小的、质地类似玉石或骨质的东西，颜色苍白，毫无光泽，边缘薄而锐利。它就那么孤零零地、违反重力般地附着在那幽蓝色“琉璃”的下缘，像是从什么地方掉落，恰好被什么力量吸附在了那里。

鳞片？一个荒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