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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弱分化律及其法学意义——在个人层次上的考察 摘要 关键词：正反馈；博弈；强弱分化；法律干预 本文从这样两个问题而来：其一，为什么现实中平民百姓总是处处受掣肘？ 其二，流行一时的自由主义理论说得那么好听，为何却无力来分析和解决现实中 的问题？ 假设真的存在一个自由主义所吹捧的那种“产权明晰，自由竞争”的社会， 本文发现，不论是哪一个人，他或者她所拥有的、与家庭背景关系密切的、对人 生发展有重大价值的各项资源之间的关系，纵有个别次要逻辑的干扰，压倒性的 都是相互强化的逻辑：优势资源带来更多、更好、更加优势的资源，劣势资源则 会带来较少、较差、较劣势的资源。比如，遗传特征、受到的教育和训练、社会 交往与人际关系、从父母处继承的财产这四项资源之间都是相互强化（好的会更 好，差的会更差）的关系。就连“运气”这样一个看来是不可捉摸的东西，其实 也是如此。这种各项资源之间相互强化的逻辑，称为正反馈。有希望在一定程度 上普遍性地破解正反馈机制的，只有政策法律。 人固有的自然性的和社会性的需要，必须在社会关系中才能得以满足。此时 的需要即所谓利益。需要的满足和利益的实现必须依赖各种资源。人们之间互动 的谋取资源、追求利益的行为，即所谓博弈。博弈活动中形成的人与人之间的关 系——利益博弈关系，构成了人类社会关系的基本层面。 一个特定的博弈由这三个要素构成：博弈主体、博弈利益与博弈实力。所谓 博弈实力，由博弈资源和博弈能力构成。博弈资源即作为利益谋取手段的资源， 它包括以下五类：经济资本、暴力资本、意识形态资本、公共规则与制度资本、 人力资本（这些资本之间，如第一章所述，是正反馈关系）。博弈能力是博弈主 体在一个特定的博弈活动中所需的理性计算能力和精神心理方面的品质（主观能 动性）——这与人力资本关系密切。 一个特定的博弈中，博弈各方的强势或者弱势地位决定于他们各自的博弈实 力和博弈选择空间。所谓博弈选择空间指博弈中以下几种选择范围的大小：被谋 取的目的资源（即作为利益载体的资源）的替代性选择范围、（特定博弈中所必 需的）作为利益谋取手段的资源（即资本）替代性选择范围、博弈对手的替代性 选择范围。凡在博弈资源的类别性质、数量和质量等指标上占优势的主体，相对 于博弈资源不占优的主体就属强势一方；凡是博弈选择空间广阔的主体，相对于 博弈选择空间狭促者就属强势一方。 4 强弱分化律及其法学意义——在个人层次上的考察 博弈的运作手段包括以下几种：暴力掠夺（包括抢劫暴力掠夺、镇慑暴力掠 夺），交换（包括不平等交换、平等交换），忽悠（包括信息解读忽悠、信息蒙蔽 忽悠）。其中，镇慑暴力掠夺与不平等交换实际上是一回事，又可称之为掠夺性 交换——这是剥削得以顺利进行的微观机制，它离不开暴力的支持。 博弈各方借上述手段运作各自的博弈资源，除了在主观能动性这一因素上弱 者还有翻盘的些许希望外，一般性的结果自然是强势者胜、弱势者输，于是就有 资源分配上的强势者不成比例得多、弱势者不成比例得少；这样接下来的其它博 弈中，再次是注定了的谁输谁赢——这就是博弈机制。政策法律作为一种博弈资 源，为了使现实中的利益关系不会过于失衡，可以一定程度上偏向弱势方。 正反馈机制与博弈机制，共同构成了“强弱分化律”。正反馈机制是从纵向 的较长时间方向进行的考察，博弈机制是从横向的社会关系空间方向进行的考 察。前者是聚焦于某个主体的诸种利益资源之间的关系：优势产生优势，劣势产 生劣势；后者是聚焦于谋取利益资源的各个主体之间的关系：强势者通赢，赢家 通吃。强弱分化律揭示的是，在（曾有的和当前的）生产力水平和基本社会制度 等条件下，社会不平等必然的形成、巩固与扩大机制。强弱分化律认为，在一般 条件下，强弱分化、不平等的扩大是一种必然的趋势。 强弱分化律包含若干子定律，如：自由总首先是强者的自由，苦难总首先是 弱者的苦难；弱者的利益要依附于强者的利益来实现；弱者受损后的本能反应是 去欺负更弱者；物质生产力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会导致强弱分化的加剧；强弱分 化的速度本身倾向于越来越快；次一级的强者不断受到更上一级强者的挤压，寡 头化将越来越严重；强弱分化律内含着否定自己的一面和进行社会变革的动力等 等。 政策法律按其性质首先是维持既有现实基本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