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赛亚·伯林多元主义自由观研究.pdfVIP

摘 要 以赛亚·伯林去世时被誉为英国最博学的思想家，其以价值多元主义为核心 的自由主义基础概念，尤其是“消极自由”与“积极自由”两种自由概念的划分， 对其后自由主义的发展影响深远。 ① 在伯林 看来，18世纪的启蒙运动给人类带来了科学和理性这把双刃剑：一 方面理性的提升使人类从神性的统治中解放出来；另一方面，启蒙主义思想家相 信人类可以通过科学的方法了解和把握自然世界，并且由于对人类理性能力的自 负，启蒙主义思想家相信人类能在理性的指引下觅得真善美的终极答案，构建大 同世界。伯林认为，启蒙主义对理性的绝对化导致了理性主义一元论，他认为理 性主义一元论是危险的、荒谬的，两次世界大战正是那些以真理独占者自居的人 对世界造成的巨大的恐怖和暴力，给世界人民带了血腥灾难。 伯林一生都在和理性主义一元论作斗争，他的自由观理论也始终是在价值多 元主义立场上展开的。伯林提出，在人类思想史上实际上存在着两种自由概念， 一种是“消极自由”概念，另一种是“积极自由”概念。 消极自由是没有外在 强制力阻碍的自由，消极自由给私人生活领域划分疆土，认为只有个人生活不受 外在干涉才能达到自由；积极自由是一个人想去做某件事的自由，既包含了外在 强制的不存在，也包含个人理性自主，并且相信后者才是自由的核心，只有在理 性自主的控制下，脱离欲望和激情的束缚，才能达到真正的自由，做自己的主人。 伯林的两种自由概念的提出影响深远，划分了私人领域与社会领域的两个层面的 自由，并且，由于对积极自由危害性的恐惧，他自始至终都在为消极自由的认同 和实现呐喊，认为只有消极自由才能保证个人的真实自由，保证个人权利不受社 会权威和公共权力的侵害。 伯林的多元主义自由观存在着内在的理论困境，一方面伯林扬消极自由抑积 极自由，认为只有消极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积极自由存在着专制的危害性；另 一方面却也承认绝对的消极自由是不存在的，认为可以为了其他的价值放弃自 由，甚至认为可以因某些人的自由而限制另一些人的自由。 伯林自由观理论前后的不一致，恰恰也表明了自由主义理论内在的逻辑困 境。自由主义最核心的概念是自由，自由在自由主义理论内部具有字典式序列的 ① 文中的“伯林”均是指“以赛亚·伯林”，全文以伯林简称。 优先性；自由就是要给个人权利充分的行使空间，不侵犯个人价值选择的权利， 由于人类生活方式的多样性，人们彼此之间的价值观有不同，针对同一事物也往 往会出现相反的价值取向，因此，自由主义要求在价值选择上持价值中立的立场， 坚持价值多元论。自由主义理论既要坚守自由的优先性，又要坚持价值多元主义 立场，这样一来，便造成了自由第一优先性和价值多元主义的对立。如果要坚持 自由的第一优先性，那么其他诸如平等、正义等价值便得不到同等的认同，在自 由和平等、自由和正义发生冲突时便会损害平等、正义等其他价值的实现，这必 将损害个人根据自身价值观选择除“自由”以外其他价值的自由，必将失去价值 多元主义的立场。同样，如果坚持价值多元主义的立场，那么自由的第一优先性 就难以保持，丧失了自由优先性的自由主义者又何以保存其自由主义者的身份？ 伯林对个人权利的强调，使得西方自由主义的思想重心由19世纪末20世纪 初的发挥国家的干预作用，转向到对人的权利的重新肯定。其实质，是揭示了自 由和平等的关系问题。自由和平等的关系问题更广泛来说就是个人与社会的关系 问题。目前，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是否应该通过加大税收来进行社会财富的第 二次分配、具体操作中该如何进行分配等一系列问题，正是自由和平等冲突问题 的具体表现。新自由主义代表人物罗尔斯的差别原则和补偿原则实际上也正是为 解决自由和平等的冲突作出的尝试；在我国，十一五规划建议中进一步阐明“要 更加注重公平”，这表明我国政府也在为自由与平等的协调、为个人与社会的和 谐发展而努力。 伯林多元主义自由观贯穿始终都存在着内在的紧张和协调，其根本原因在于 伯林割裂了个人与社会两者之间的内在联系。在现实世界，个人是社会中的个人， 其发展受到所处社会环境的限制和约束，个人价值观的形成受社会历史条件和所 处具体社会文化的影响和限制，其个人能力也受到社会生产关系的束缚。离开社 会谈个人自由是荒谬的，个人不是原子式的个体，脱离社会的个人其自由也就失 去了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