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汉语通指的表达方式.pdfVIP

语言教学与研究 2004 年第 3 期 试论汉语通指的表达方式 高 顺 全 提要 　通指可以从特征和数量两个角度定义 。汉语的通指主要有五种表达方式 , 即光杆 普通名词/ 准光杆普通名词 、“这/ 那 + 种 + 名词”、回指用法的第三人称代词 、“一 + 量词 + 名 词”和全称性/ 周遍性名词性成分 。通指的理解跟语境 、句子的时体以及名词性成分的句法位 置甚至语体等多种因素有关 。典型的通指成分接近定指 ,经常充当话题 ;非典型的通指成分接 近不定指 ,话题性比较弱 。 关键词 　通指 ;数量 ;定指 ( ) 名词性成分表达通指 generic ,也译作类指 是人类语言的共性 。在大多数语言里 ,通指没 有专门的语法标记 。因此 ,从本质上看 ,通指属于语义/ 语用范畴 。关于汉语的通指研究 , 以往 ( ) 取得的成果并不多 ,最近开始受到重视 方梅 2002 ,刘丹青 2002 。本文主要讨论汉语的通指 可以有哪些表达方式 、影响汉语通指理解的主要因素以及通指的语法性质 。 一 　什么是通指 通指主要是对名词性成分的所指和客观事物之间的关系的理解 。一般认为 ,如果某一名 词性成分指称的是某一类事物 ,那么该名词性成分是通指成分 。跨语言的研究表明 ,在大多数 语言里 ,通指没有专门的形态标记 。这意味着很难从句法上给通指下定义 ,也就是说 ,通指首 先属于语义/ 语用范畴 。 人类认知事物首先是从个体开始的。命名一般也是从个体开始的。人类在给某一个体命 名之后 ,就用该个体的名字指称具有相同特征的其他个体直至所有成员 ,个体的单名就成了整 ( ) 体的通名 类名 。这里有一个把具有共同特征的个体成员整体化的过程 ,可以叫做通指化 。 单名一旦变成通名 ,它指称的就可能不再是单个的个体 ,而是由若干成员组成的具有相同特征 的一类事物 。可以认为 ,通名的指称就是通指的初始意义 。 ( ) 通名属于人类的常识 general knowledge 范畴 。尽管人类对世界的认识是有限的 ,具体到 个人来说更是如此 ,但对于一个正常的人来说 ,世界上已经被人类认识并且命名的相当多的事 物都属于百科知识一类的常识 。通名指称某一类事物 ,这一类事物包括若干个成员 。一方面 , 某一类事物的所有成员或者说绝大部分成员一般具有相同的特征或属性 ;另一方面 ,类中的任 何一个成员一般也具有该类的特征或属性 。因此 ,尽管成员和类之间在数量上存在差异 ,但语 言使用者在很多时候只注重表达成员的特征 ,而不考虑数量因素 。或者说 ,数量方面的差异有 时不影响属性的表达 。 14 这样就可以从两个角度即“特征”和“数量”来理解通指 。通指的核心语义是“特征性”即指 称具有某一共同特征或属性的事物 。要表达事物的特征 ,往往只需要光杆普通名词就够了。 因此 ,可以认为光杆普通名词是最基本的通指形式 ,也可以说是初始形式 。在有形态变化的语 言里 ,通指可以由光杆普通名词加上“数”的变化表示 ,当然还可能有其他形式标记 ,例如英语 里的定冠词 。但不管怎样 ,光杆普通名词都是通指形式的核心 。 ( ) 通指的另一个语义特点是“非个体性”, 即不指称具体的个体 。刘丹青 2002 认为 ,“类指 ( ) 通指 的核心语义是非个体性 ,它不指向个体 ,而指向一个类或者说集合”。这基本上是一个 数量方面的定义 。成员和类之间毕竟存在着数量上的区别 , 因此个体表示特征不是 自由的。 只有最小量和最大量才能表示事物的特征 。数量在有形态变化的语言里是通过数词和名词的 ( ) ( ) 数范畴表示的 ,如英语的“a 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