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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研 究 刍议言、象、意之关系 严金东 (重庆教育学院文学与传媒系，重庆400067) 摘要 ：以 《易传 ·系辞上》的 “书不尽言，言不尽意 。……圣人 认前者的可能性 ，但那是人与人之间的事 ，“尽意”则是言与意之 立象以尽意”为开端 。中国传统主流思想倾向于认为语言本身不 间的事 。 能 “尽意”．这是有理 由的。尽管它不太符合现代流行的语言哲学 这就牵涉到一个重要的现代问题了：独立于语言的意义是 主张。立象不能保证 “尽意”。它仅仅是把非 “意”的象挂在那里 。 否存在?基本上可以认为，古人对此 的回答是肯定的，尤其是就 这本质上是一种邀请 ，邀请每一个体 自己去看 。也即，意义的传 “言不尽意”论而言。并且笔者还认为，这种肯定回答是可以接受 递，意义的获取，甚至于意义的生成，都呼唤着个体的主动参与。 的，尽管它不符合现代的时髦思想。这样说的简单而有力的理 由 关键词 ：语言；尽意；立象 既在于事实，也在于逻辑。从逻辑上看，类似于 “语言之外，别无 中图分类号：H0-06 文献标识码 ：A 他物”等等 的现代主张，究其实也只是一种信念 ，一种新 的理解 文章编号：1673-2111(2O11)08-0055-02 角度 (有价值)，而它却被当作事实的新发现。问题的关键在于 ， 如果你事先认定无论什么意义都要落实为语词概念 ，否则就不 是意义，那当然就可以说 ，不存在独立于语言的意义，“语言是存 《易传 ·系辞上》云：“书不尽言，言不尽意。……圣人立象以 在的家”。这不过是同语反复。进一步说 ．即使我们接受这样一个 尽意”，[1】庄《子 ·天道》则谓 “书不过语，……意之所随者，不可以 现代信念——人只能生活在语言中，结果也只是既不能证明语 言传也”．日后世中国化的佛教——禅宗又有所谓 “不立文字，教 言之外存有独立的意义，但 同时也不能证明语言之外没有独立 外别传 ”Pl，文论 中还有 “但见情性，不睹文字”(皎然语)，“不著一 的意义I41，因为我们只能在语言中证明，只能证 明语言中固有 的 字 ，尽得风流”(司空图语 )等等诸多说法 ，一句话 ，基本上可 以 东西。换句话说，我们承认只能生活在语言中，同时也正因为此 。 说 。中国传统主流思想倾 向于认为语言本身不能 “尽意”，倾向于 我们才并无充足理 由肯定或否定语言之外的意义世界的存在 。 去追寻言外之意。这是学界公认的思想史事实，并且，从古至今 ， 因而．逻辑上要求我们谨慎地对待 “语言本体”论。若从基本的经 诸多学者对此已反复论说。似乎无甚新意了。 验事实出发．我们更不能轻易地否定独立于语言的意义世界的 不过。若从更一般的角度去理解的话 ，言象意之关系依然是 存在。沏上一杯清茶，淡淡的香味袅袅升起，谁也不能否认它的 有意味的。众多论者在以往的探讨中，往往不假思索地限定了 存在 ，但什么样的语言能够不失真地描写这缕清香? “意”的特指性——圣人之意、微妙 的道 、或者诗 的某种意境、韵 我们应无顾忌地接受古人 的言、意二分 。并且 ，顺其 “言不尽 味等 ，这实际上也限定了 “言不尽意”的特指性 。当然基本上这是 意”的认定，关注正面 的 “立象以尽意”论 。笔者以为它在宗教、艺 经典原文的固有义，但如此拘泥 ，未免局限了 “言不尽意”、“立象 术、形而上学等方面都能有力地解释诸多现象，值得我们去细细 以尽意”论在中国传统思想中的普遍性。笔者的看法是，“意”首 玩味。 先不必专指某种微妙、高深的意义 ，它几乎可以指我们生活实 何谓象? 《易传》的说法是：“见乃谓之象”。 眼中所见即为 践中的所有意义。在这个前提下 ，“言不尽意”、“立象以尽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