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民俗学视野和中国古典文学研究.pdf

社会 科 学研 究 2009．1 西方民俗学视野和中国古典文学研究 叶 静 余 悦 [摘要] 现代意义上的古典文学研究始于2O世纪初，以周作人、闻一多等为代表的众 多学者从中国文学的源头和经典取材，用西方民俗学的观念和方法重读古代经典。20世纪 80年代后 ，西方民俗学在学术、学理和学科建设等方面的发展均表现出对本土文学研究和文 艺批评的适用性。90年代末至今，结合民俗学方法的古代小说研究取得了不小的成绩。本文 认为，文学和民俗学的研究领域不能截然分开，民俗文化的琐细方面构成了一个民族的自身 生活，透过习俗可以到达思维方式、行为方式，把作家和作品放在民众的生活经验和民俗文 化层面上观察，从而达到对文学的主体——人的精神源泉的一般把握，这样我们的研究将更 南作为。 (关键词] 古典文学；民俗学；跨学科；方法论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769(2009)O1—0184—06 如很多学者所指出的，民俗学以研究一国或一民族群 典文学批评和研究进行整体梳理的基础上 ，着重考察结合 体固有的传统生活文化为己任 ，中国现代引进西方民俗学 民俗学等多学科观念的古典文学研究情况，以及民俗学方 科，是以文学切入的。西方民俗学和文化人类学在20世 法在其中的适用性和有效性。 纪初舶来中国以后，为中国的本土文学研究提供了多一层 (一) 视域和多一重的理论选择。经过近一个世纪的发展，文学 理论和民俗学方法的交融互用已为当代学者所接受和认 西方民俗学的引进发生在2O世纪初，“五四”运动把 同。在古典文学批评和古典文学研究领域也是这样，很多 当时已经僵化了的正统文学 (所谓 “贵族的文学”)视为 学者在传统考据学和训诂学之外，另辟蹊径，运用民俗学 中国落后贫穷状况在文化因素上的顽疾痼瘤，而把与正统 的观念、方法，发现和解决了许多新情况和新问题。给人 文学相对的民间文学提上了史无前例的高度。 许多学者 启发。 参加了当时北大倡导的收集歌谣的学术运动，为的是给中 近20年来，古典文学和民俗学虽然在学科上都有边 国文学增添范本，同时也为学术研究提供第一手材料。然 缘化趋势，但是结合民俗学方法的古典文学研究，似乎方 而，若要正确地认识和研究民间文学，必须找到先进的理 兴未艾，不少富有创新意味的研究论著的出现，使得新时 论方法为治学之器。恰逢其时，民俗学理论被当时西学东 期的古典文学批评和文化研究更加多样化。本文关注这方 渐的文化浪潮裹挟着引入中国，为当时苦寻救国救民出路 面的尝试与努力，在对2O世纪20年代以来出现的新型古 的学者们所接受和实践。 [作者简介]叶静，华东师范大学对外汉语学院博士研究生，上海 200062； 余悦，江西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江西省中国民俗文化研究中心主任，江西 南昌 33oo77。 · 184 · 朱 自清 《歌谣与诗》中说：“在民间文学领域，西方 释 《诗经》、 《楚辞》里诗歌的性爱象征和原始乐舞 “性 的影响如此强烈 ，迫使我们不能不追随之。” “西方的影 爱享神”的功能等等。无论这些结论如何新奇大胆，闻一 响”这里指的是那些具有启蒙意义的学术观念， “我们追 多既没有背离乾嘉考据学的 “实证”精神，又没有脱离 随”的方式一是把那些著述移译过来；一是把接受的理论 民俗学领域的观念方法。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 “把古书 和方法用到本土文学的研究上来。歌谣运动中对于民风的 放在古人的生活范畴里去研究；站在民俗学的立场，用历 词查和 口头创作的采录，既是民俗学意义上的 田野作业， 史神话去解释古籍”]【。 “生活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