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空间的消逝——论“十七年”农村小说中的乡村生活书写.pdfVIP

2OO8年 l2月 十 堰 职 业 技 术 学 院 学 报 I)ec．，2008 第 2l卷第 6期 JourI1alofShiyan I、echnicalInstitute V01．21No．6 私人空间的消逝 论 “十七年”农村小说中的乡村生活书写 吴玉玉 (北京语 言大学 人文学院，北京 lo()O83) [摘 要] “十七年”文学所再现的空间是一种打破了公私界限的空间，或者说是一种几乎没有了私人空间的空 间。无论是劳动对农民日常生活的占据，还是由于目视所导致的个体私人行为的转 变，我们都可以发现 乡村社 会 中公、私空间界线的消逝——公共生活空间的无限延伸侵入 了农民私人生活领域 ，并使后者在一种不合法 的 名义下 自行引退 。这反映了个体农民与 国家之间更紧密关系的建立．也昭示着一种 国家全面掌控个体生活的趋 势。 [关键词] 十七年 ；农村 ；私人空间；乡村生活 [中图分类号] I207．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o8—4738(2oo8)o6一o072一o6 一 、 引言 会 ：“一种并没有具体 目的，只是因为在一起生长而发生 的社 “十七年”农村小说对农民 “劳动一生活”的生存状态有着 会 ，一种是为了要完成一件任务而结合的社会 。”L3我们有理 一 定程度上的书写 。但正如有论者指 出，这种书写很难被完全 由推断．经历了土地改革、农业集体化、互助组、初级农业生 归人现实的范畴：“在 中国这样的以工业化为 目标的现代 民族 产合作社、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人民公社而呈现 出新特征 国家中，农村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将难 以摆脱被支配、被剥夺的 的中国农村属于后一种社会 的范畴之 内，即，它是为了某个 地位 。在这一基础上进行的农村叙事 ，显然无法始终依靠看 任务而组织起来 的社会 。 “任务”概念 的出现为我们提 了一 得见的经济成果及其社会水平 的提高，而需要依靠道德和理 个醒，使我们能够从一种统一化 的视角 中去看 问题 ，同时它 想的力量。”u 当我们 目睹到作品中那一个个丝毫不 以自身为 也解释 了为什么农 民的生活在土改之后逐步却又极快地呈 意、疯狂劳动着的劳动者形象时，所能体味到的只能是一种超 现 出了一种忙碌 、紧张、甚至疲于奔命 的状态——生产劳动 现实的道德力量。而随着时代道德标准的变迁 ，这种道德力 以它无法测量 的行动加速度 占据 了农 民生活的主要板块 。如 量在今 日人们心中的感染力早 已大打折扣 了。因为 “在片面 果说在农业集体化运动初始时对 “懒汉”、“懒婆娘 ”之类人群 的劳动 中出现 的身体 的——心理的活动能量和灵巧性的提 的改造活动 中它还有着一定存在合理性的话 ，那么大跃进时 高，一般对于统一的整个个人人格并无补益．它甚至往往让后 期不分昼夜大干苦干 的劳动场面无疑 已经脱离 了人类生理 者萎缩凋败”拍]。同时，“十七年”农村小说却又在农民私人生 所能承受的范畴，开始走 向一种极端 了。在这一过程 中，劳 活公共化 的另一面表现 出了一种别样 的 “真实”。由于阶级斗 动主体所服务的范围远远超出了其本身，并扩展到了国家的 争的扩大化 ，正派与反派 的矛盾关系 以及 中问派在此种关系 广度。个体农 民借 由“劳动”的中介功能．与 国家联系在一 中的转变成为了乡村社会斗争的主要呈现方式 。在这里 。每 起——前者向后者交出他的物质成果，而后者将赋予这一物 个人都有观察他人的责任，也有接受他人注视的义务，个体将 质成果高于它本身的意义指 向。 “十七年”农村小说作家们 没有余裕来体味 自我的真实感受 。如果说劳动体现了农 民私 热衷于描绘个体农民与国家的这种 “双赢 ”关系，他们对农 民 人生活一种外在的消弭。那么 目视交往关系在乡村 中的确立 劳动生活的描写既有传统的因素也有变化 的因素——农 民 则反映了心理层面上的公开化 。由于个{奉的一切举动都被置 已经接受了一种新的原则，却又将它混合在 旧的标准之中。 于集体 目光 的罗网之 中，他必然会 自觉地使 自己在 “人前”和 政治这一隶属于上层建筑的事物于他们而言始终不曾脱离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