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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资本存在的当代合法性 　　摘要：在当前关于资本的哲学讨论中，较为流行的一种观点是“资本正穷尽其存在的一切理由”。此种断言掐断了资本继续存在的合法性的一切来源。实际上，全球化时代，一方面，资本带来的社会发展“事实”及由其自身炮制的意识形态“神话”，从现实和信仰两个维度共同构成了资本续存的当代合法性依据；另一方面，资本为不断拓展全球流动的合法性新空间，还同时执行利润逻辑、文明逻辑和责任逻辑。这是当代资本运动的重要趋势。理性辩证地认识到上述两点，可使我们更加合理地利用资本，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关键词：资本存在；合法性；经济发展；意识形态神话；利润逻辑；文明逻辑；责任逻辑 　　中图分类号：B03/F0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9841（2013）03-0005-06 　　一、“资本正穷尽其存在的一切理由”：一种新的理论急躁 　　苏东剧变后，资本主义高奏凯歌，一片狂欢。在喜悦激情的浸润下，经过西方某些思想家和政治家们的精心雕琢，“历史终结论”和“别无选择论”粉墨登场，全球扩张，甚是流行。这“两论”幼稚地认为，除了资本主义制度，再无更适用的社会制度体系了。进而，在他们看来，人类的历史必将终结于完美无瑕的资本主义制度。当今“一球两制”的社会发展事实，雄辩地证明了上述论点的虚妄性。实际上，这种带有强烈政治意图的理论观点，在霸权与利益的猛烈敲打与驱使下，成了一种理论上的狂躁，丧失了思想自身本应有的冷静与理性。 　　与上述理论狂想相反，英国学者I?梅扎罗斯（I?Meszaros）却认知相反。在《超越资本》一书中，他鲜明地指出，社会发展不可能囿于资本及其制度体系，人类社会超越资本具有必然性和可行性。主要在于：全球资本主义制度存在深刻的结构性危机以及内在的“爆破性”对抗因素。对此，梅氏从社会生产与日常生活两个领域进行了指证。一方面，“与马克思的生活时代相对照，使今天的形势变得危急的是，当前资本――以其积聚的压迫力量和具有麻痹性的相互依赖的形式――显示为一种全球体制，使我们碰到了总体失控的幽灵”。另一方面，资本现在已经“窘迫到这一地步”，即“它在全世界都证明，不能解决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必定面临的各种严重问题。……它曾经许诺‘现代化’，然而，在经历许多世纪的公然干预后，它只是传送了加剧了的贫困、还不清的债务、解决不了的通货膨胀、残缺不全的严重的结构性依赖”。[1] 　　对于梅氏的这种观点，我们要理性分析。一方面，他的理论意见是对20世纪中后期一些西方思想家资本批判理论的继承。20世纪中后期，资本主义在深入发展的同时，也面临深刻的内外矛盾。对此，一些生活并成长于资本主义世界的思想家们，感触特别深刻。在他们看来，资本及其现代技术社会，导致了人的“家园的丧失”与人之存在的“无根性”（海德格尔）；资本的不断扩张，使得社会和人呈现出“单向度”的景观（马尔库塞）和“系统对生活世界的殖民”（哈贝马斯）。基于此，他们断言，资本统治“出现了合法性危机”（哈贝马斯）。上世纪90年代中期，梅扎罗斯进一步阐扬了这一资本批判思想，意义更加重大，因为，它给那些带有偏见的资产阶级政客和意识形态理论家们，泼了一盆冷水，当头打了一棒，为那种理论上的狂热及时地降了温，退了烧。另一方面，我们谨慎地透析梅氏的上述观点可见，它似乎也不尽完美。因为，他在批判一种理论狂热的同时，自己似乎也陷入了另一种理论躁动之中一一他认为，当代资本及其制度体系正面临“总体失控”之窘境。从他的预言直至资本全球化的今天，我们似乎没有看到资本自身“总体失控”，相反，资本总体上控制整个世界的迹象，倒是很鲜明。 　　国际金融危机以来，特别是占领华尔街运动和欧洲债务危机以来，人们把理论兴趣点，再次聚焦于对资本主义生命力的当代拷问。其具体化便是，人们不断深思：作为一种特殊存在和资本主义体系的内核，在当前“一球两制”的特殊境遇中，资本继续存在的合法性何在？亦即资本的发展空间与趋势如何？ 　　毋庸置疑，梅氏的《超越资本》一书，显然是我们上述追问与反思的重要理论资源。然而，当前学界一些人在利用这一资源时，似乎也和梅氏一样，陷入了一种自我论证、自我强调、自我安慰的理论急躁之中。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一些人在反思此轮国际金融危机与占领华尔街运动中，无限制地复制、放大梅扎罗斯的理论观点。试看，这些人认为，“最近的资本主义危机是系统危机”、“金融危机代表着新自由主义经济乌托邦的失败”。他们指出，资本主义的当前危机，“凸显了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国家在经济、政治、文化、外交等制度方面的危机”，故而，“金融资本主义正在穷尽其存在的一切理由”。此轮危机，“甚至有可能成为具有本质意义的转折”。既然资本主义整体存在面临合法性危机，那么，作为资本主义体系核心的资本，也便面临存在的合法性危机，就像齐泽克在“占领华尔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