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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 幽因豳 2013年第5101 从描述和规定看不完全性定理的 悖论关联及哲学意蕴 ■王天思 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与悖论有着耐人寻味的不解之缘。涉及描述 自身规定的悖论本身就是描述边界的 界碑，此界碑表明了形式系统本身的不完全性。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根源于规定的不完备性，它从形式上证 明了，任何封闭的描述体系都是不完全的；悖论是走向新领域的门枢。在人类理性的边界处做出的规定，正 是形式系统甚至所有封闭的理论体系不完全性的根源，从而正是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的根据。哥德尔不完 全性定理的悖论关联，具有极为深刻的哲学意蕴。 [关键词】不完全性定理；悖论；哥德尔 [中图分类号】B565．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518X{2013)05—0011一O6 [基金项 目】国家社科基金项 目 “悖论的描述成因和解决方案研究”(12BZX004)、上海市社科基金项 目 “规定论研究”(2011BZX002) 王天思，上海大学社科学院哲学系教授。(上海 200444) 在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GMel’sIncompleteness 样，与悖论有着如此微妙的关联。一方面，不完全性定理 Theorem)中，美妙观念与艰深难解恰成对照，这不仅使哥 的证明与悖论密切相关，哥德尔正是用悖论完成对不完 德尔(KurtGMe1)被视为 一“位被神秘所笼罩的传奇人 全性定理的证明。另一方面，不完全性定理本身深深涉 物”，而且使不完全性定理在人们面前体现为一项不可思 及悖论，不仅芝诺悖论与无穷级数收敛思想的产生，数 议的智力成果：悖论一直被人们定性为必须消解的对象， 理逻辑中的不相容性等与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的提出 甚至被看做是 理“性的癌变”，而不完全性定理却不仅依 具有密切关联，而且不完全性定理本身也与悖论有着耐 靠悖论得以论证，而且本身涉及悖论构成的关键要素。本 人寻味的不解之缘。 文试图从描述和规定的角度深入探讨这一不可思议的思 1931年，德国数学家和逻辑学家哥德尔提出了 不“ 想成果，考察不完全性定理的悖论关联及深层哲学意蕴。 完全性定理”，打破了到19世纪末数学家们已经建立起 来的理想：所“有的数学体系都可以由逻辑推导出来。” 一 、 不完全性定理与悖论 不完全性定理指出：由于必然存在至少一个不可证命 迄今为止，没有任何理论像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那 题，任何作为封闭形式体系的公设系统都是不完全的。 77 江西社会科学 2013．5 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的提出有两个同样令人震撼 与逻辑矛盾完全不同的自相矛盾处境。 的方面：不完全性定理本身及其证明。两者都耐人寻味 书目悖论能够使我们更清楚地看到，那位图书馆管 地涉及被认为是导致悖论的两大要素：自我指称和否定 理员的问题不在于编了一本普通的书目词典，关键是他 概念。 在这本书目词典中，要列出这个图书馆里所有书的书 和许多数学论证一样，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的证明 名。因此，最后他所遇到的不是一个普通的难题。这本书 涉及自指的本质性使用。这方面，哥德尔的观点与塔尔 本身要不要列入?或者说，他是不是应当做一本 “自身列 斯基(AlfredTarski)比较相近，他曾给出说“谎者悖论”的 入的目录”?这些在技术上都不是问题，问题的关键在 一 个变种： 于，他能不能编这样一本书目而不违背分类规定或分类 1934年5月4日我所表述的陈述句全都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