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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教育不能奉行GDP主义 博“士扩招是GDP主义的产物，严重影响博士质量 。博士是精英培养，但 中国现在 是大规模生产 。博士教育的意义在于培养能够产生新知识的人才 ，博士应该成为一个国 家创新的动力。而中国现在的博士项 目显然并没有适应国家发展的需要 。” 王玲 有人说 ，中国高等教育最成功的阶 段是上个世纪社会政局并不稳定的三四 十年代。西南联大成为中国大师级人物 的摇篮，和现在相 比，那个时候的人力和 财力都相差甚远 ，政府并没有对高等教 育的大手笔投入。 然而在经济发展迅速 ，教育投资大 增 的今天 ，高等教育尤其是博士教育并 没有担当起产生新知识体系的重任。新 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郑永年教 授对这一问题进行 了解答。 科学新 闻：中国历史上的西南联大 物质条件很艰难，但为什么能够培养 出 一 大批精英 ．物质条件有极大进步的现 在为什 么不能呢? 郑永年 ：这是值得人们好好思考的 问题。相对西南联大，现在 中国可以说是 “不差钱”。现在的中国人也很聪明。很多 学生在国外读书也好 ，科研也好 ，都非常 出色。在不同的领域 ，都可 以看到有中国 学者做领军人物。 西南联大虽然条件艰苦．但是当时 是教育家办学。政府给了高校很大的 自 主权 ，没有过多干涉教育体系。尽管当时 政府打压学术界关心政治 ，打压甚至暗 杀一些进步学者，但在学术界内部，尤其 是科学研究部门。却还是 比较 自由。就是 说 ，只要大学不涉及政治 ，大学还是一块 中。就具体政策执行来说 ，实际上权力落 机构在诸多方面显现出弊端。 自治程度很高的地方 。 在一个个不懂教育的官僚手 中。这就是 科学新闻：那么．中国博士教育不能 但现在则不一样 ，行政权力 已经渗 个大问题 。打个 比方，一支球 队就算有充 培养出高质量的人才及很难产生新知识 透到高教领域的各个角落 ，甚至可以说 足的经费和优秀的运动员 ．但如果没有 的直接原 因是什么? 是每一根神经。就中国博士点来说 ，教育 好的教练 ，这个球队很难达到一流水平。 郑永年 ：博士扩招是 GDP主义的产 是高度集权的，博士生导师的审批和博 事实上 ，中国教育资源的配置就是 物 ．严重影响博士质量。博士是精英培 士生培养的各种资源都掌握在教育部手 官僚意志，教育部作为控制资源的政府 养 ，但中国现在是大规模生产。当一个博 34 科《学新闻》双周刊 2010年第4期 wwwscience—weeklyoR COVER 师要带数十位博士生 时 ，就不 为什么还要 扩大招生 呢 。就说 明中国 承担 。这 种毫无科 学性 的评估 指标对 培养了。同时 ，学术考核制度也 的博士教育是非常有问题 的。 高等教育来说是不可理解的。 也变成 了博士培养计划 的一部 博士教育 的意义在于培养 能够产 科学新闻：中国的高等教 育体制改 要求博士必须发表文章这是 中国 生新知识 的人才 ，博士应该成为一个 革一 直没有 明显 的成效 ．你认 为主要 是急功近利 的表现 。鼓励博士 国家创新 的动力 。而 中国现在 的博士 原 因是什 么? ． 曼文章没有 问题 ，但作为硬性规 项 目显然并没有适应 国家发展 的需 郑永年 ：改革不是细枝末节 的修 一 部分就错 了。这就导致 了弄虚 要 。 补 ，而是整个结构上 的大调整。中国的 造就了所谓 的 “论文产业 ”。 具体到博士生的指导 ，西方 目前基 社会改革一直缺乏动力 ，教育改革也 本上有两种 ，一种是欧洲模式 ，学生 的 是一样 ．结构性改革做不 了，只能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