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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完整的教育人生 浙江绍兴鲁迅中学 彭玉华 大山深处的徘徊 我清晰地记得有次上 《安塞腰鼓》，我借了学 1991年的夏天 ，我从县师范学校毕业 ，分配到 校老师的2l寸大彩 电放到教室里让学生看黄土 全县最偏僻的包家乡初中任教。学校在一家古祠 高原上豪放的腰鼓，听震天震地的腰鼓声。听课的 堂的前面盖了几间教室，学生寝室和食堂都在祠 校长说他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的语文课 ，我的虚荣 堂里 ，黝黑粗大的圆木柱子 ，还在诉说着一个家族 心得到 了满足 ，我甚至发现教语文还是有一些快 兴衰的历史。整个学校 120多个学生，l0个老师。 乐的。 校长听说我 比较喜欢语文，就让我接手初三语文。 之后 ，我不知天高地厚地创设了 “文言文读、 那一年 ，我 l7周岁。 看 、练 、背四步教学法”，同行投来青睐的眼光，县 大概担心我难 以胜任 ，校长送给了我两本教 教研员露出赞许的微笑。这一年我与教研员等一 案，黄褐色的封面，是黄岳州先生主编的，上课 自 道加入了安庆市中语会 ，成为首批会员，并在首届 然就是原封不动地照搬教案 。除此之外印象最深 年会上交流了论文，而且，文章第一次变成了铅 的是在破 旧的油印机上印刷讲义，模糊的讲义印 字，在 《安庆教研》上发表。 好了，双手早 已是黑乎乎的，鼻头也黑黑的。 自学考试中文专科文凭拿到了，我继续参加 下晚 自习了，学生睡了，附近的老师回去了。 自学考试拿到了汉语言文学本科文凭。我所带的 山里的夜寂静得吓人，偶尔有一个行人从窗外走 学生总分考过全县第一，语文单科考过全县第一， 过，脚步声神秘莫测，而各种各样的鸟叫得肆无忌 我获得了市县给的很多荣誉。 惮 。我独坐孤灯下，抄教案改作业 ，或者看一些现 就在 自己的虚荣心渐渐膨胀的时候，我发现 代文选 、古代文选之类的自考书(那年 11月，我报 有些辅导教学的刊物，里面的文章我似懂非懂 ，一 名参加成人高等 自学考试，想拿一个专科文凭)， 篇课文居然还可以教出这些花样 ，而封二人物的 那是除了教材和教参外唯一可看的书。适逢停电， 经历就像一个传奇，撩拨得我年轻的心神往而又 四周是怕人的黑，我只能在寝室里歇斯底里地干 惆怅不已。寂寞黄 昏后 ，孤灯深夜时，驿动的心在 嚎，或者随意把 自己扔在床上 ；要是下雪天，室内 徘徊 。 是黑的，窗外却是耀眼的亮 ，这时没办法睡去，就 就在那一年，城关几所 中学面向全县公开招 放任心思飘荡…… 聘老师。而我居然以笔试、面试总分第一的成绩踏 第二年中考 ，我所带的班级平均分居然全县 进了县二中的大门。我坚信我可以在更大的舞台 第三。又过 了一年，我调到了区里的学校 ，这所学 上绽放 自己的梦了，这一年我 27岁。 校叫来榜中学 ，这一年我 20岁。 城里的中学就是不一样，楼更高了，教室更敞 来榜 中学是县里一所 比较好的中学，有 12个 亮了，最不一样 的是学校有 了图书馆 。一问 30平 教学班 ，40多个教师。教学楼是两层的楼房 。还有 米不到的房子 ，图书也不少。就在这间简陋的房子 理化实验室，据说是县里唯一拥有实验室的山村 里我开始翻阅教学类杂志，知道 了魏书生、钱梦 学校。这所学校留下了我太多的印记 。 龙 、于漪等特级教师，还迷上了唐诗宋词，而当代 2009年 第 11期 作家余华、莫言、王小波等人的书籍也成了我闲暇 卡到米兰 ·昆德拉等现代派大师的作品及更多的 时的最爱…… 文学名著；而哲学、社会学方面的作品看得就少 数“引书简忘世味，半瓯香茗度春时。”二中的 了。虽然急功近利，大多走马观花消化不 良，但正 生活就是四个字：教书读书。其间，有同事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