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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学研究 2014 年第4 期，2–14 文章编号：1674-3202(2014)-04-0002-13 对认知逻辑一个新发展的若干省思 王文方 阳明大学心智哲学研究所 wenfwang88@ 摘 要：当代有关于外在世界的激进怀疑论者常利用知识封闭性原则去论证他们的立 场。为了反驳这样的怀疑论，有些学者主张我们应该重新检视知识的标准，以便发现这 些怀疑论论证中的问题，特别是知识封闭性原则是否成立的问题。在这些学者中，有两 类极为受到重视：一类是主张知识的成立与否只涉及“相关的”可能性是否已被排除的 相关选择理论学者，如D.Lewis、F.Dretske、和M.Heller，另一类则是主张知识的成立 与否与某些虚拟条件是否为真有关的虚拟论者，如R. Nozick、E. Sosa、和K. DeRose。 不幸的是，对于这两类理论的讨论往往流于直觉并因而缺乏逻辑的严谨性。为了弥补这 个缺点，W. Holliday 最近利用了两种新的形式化语意论去重新模塑上述两类理论，并 严格证明了每种理论在知识封闭性问题上的逻辑结果。他的形式化工作和证明带来了 极为严格而又丰硕的成果，本论文的主旨便在对Holliday 这一个认知逻辑的新发展方 向作出若干哲学与逻辑上的省思。 关键词：怀疑论；知识封闭性原则；相关选择理论；虚拟论；认知逻辑 中图分类号：B81 文献标识码：A 当代有关于外在世界的激进怀疑论者（the contemporary radical skepticist about the external world，以下简称“怀疑论者”）否认我们对外在世界有任 何的经验性知识可言，或至少否认我们对外在世界有任何受到理性支撑的 （rationally supported）经验性知识，而他们所使用的重要论证之一即为以下这 个基于“知识封闭性原则”（epistemicclosureprinciple）的论证1： (S 1) 我对于我不是桶中脑这件事缺乏受到理性支撑的经验性知识。2 C 收稿日期：2014-11-01 1 以下这个论证引自Prichard （[13]）。论证中所谓“受到理性支撑的（经验性）知识”，指的 是受到反省上可及的（reflectively accessible）（经验）证据所支撑的知识。Prichard 之所以特别 强调“受到理性支撑”的知识，主要是因为他认为：即使是一个知识外在论者也得接受该论证 中的第一个前提。Prichard 实际上建议我们将怀疑论论证表述为悖论的形式。他认为，如此的 表述方式较能显示出：我们有关于知识的一般性直觉和概念间其实存在着紧张的关系。但就本 文的目的来说，Prichard 的表述方式和我在此所给的论证间的差别是不重要的。 2Prichard 的第一个前提其实是“我对于我不是桶中脑这件事不可能有受到理性支撑的知 识。”但纯粹就建立本论证的结论来说，Prichard 这个强的宣称是不必要的。 王文方 对认知逻辑一个新发展的若干省思 3 (S 2) 如果我对于我不是桶中脑这件事缺乏受到理性支撑的经验性知识，那 C 么，我对于——举例来说——我现在坐在椅子上这件事也就缺乏受到 理性支撑的经验性知识。 (S 3) 因此，我对于我现在坐在椅子上这件事缺乏受到理性支撑的经验性 C 知识。 由于(S 2) 和(S 3) 中“我现在坐在椅子上”这句话可以替换成任何一个 C C 描述了我们以为我们具有的关于外在世界的“经验性知识”的语句，怀疑论者 因而结论说：我们对于外在世界其实缺乏任何受到理性支撑的经验性知识。 3 上述的论证无疑是有效的，但为什么我们要去接受这个论证的两个前提 ， 特别是其中的(S 2) 呢？怀疑论者通常诉诸于类似于以下这样的知识封闭性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