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高校自治规则的司法审查--以软法理论为分析路径.pdfVIP

“教育行政诉讼的理论与实践”学术研讨会 论高校自治规则的司法审查 ——以软法理论为分析路径 高俊杰‘ 【摘要】高校内部自治规则本身的合法性问题引发了高校治理的合法性危机。传统的行 政法研究进路虽解决了高等学校作为行政诉讼被告的必要性问题，但是对高校自治规则本身 合法性问题的回避，使其无法在最终意义上为高校依法善治开出一剂良药。相较之下，软法 则为高校自治规则的合法性构建提供了新的研究路径：一方面，以开放、参与和协商为特征 的软法机制与高校自治的精神在本质上相契合；另一方面，软法规范需置于宪法和相关硬法 的约束之下，则又可以防止高校自治脱离国家法，背离良法之治。软法语境下，高校自治 不仅需是依法自治，更需是良法之治，而对高校自治规则的司法审查则是实现良法之治 的重要保障。同时，为确保高校应有的自治空问，法院对高校自治规则的审查必须保持必要 的抑制与谦让。 【关键词】高校自治规则；软法；司法审查；合法性 案例一 北京科技大学94级学生田永于1996年2月29日在参加电磁学课程补考过程中，因 中途去厕所掉出随身携带写有电磁学公式的纸条，被监考老师发现并停止其考试。北京科技 大学依据其“068号通知”认定田永系考试作弊，决定对田永按退学处理，并填发了学籍变 动通知。但是，北京科技大学没有直接向田永宣布处分决定和送达变更学籍通知，也未给田 永办理退学手续。田永继续以在校大学生的身份参加学校组织的活动，并完成了学校制定的 教学计划，学习成绩和毕业论文均已达到高等学校毕业生水平。1998年6月临近毕业时， 学校有关部门以田永不具有学籍为由，拒绝为其颁发毕业证、学位证。田永一纸诉状将北京 科技大学诉至海淀区人民法院。本案是我国首例在《最高人民法院公报》上登载的以高等学 校作为行政诉讼被告的案件。 案例二 2005年3月，林群英报名参加厦门大学国际法学专业国际经济法研究方向博士生入学 ’高俊杰(1987一)，女，JIl系单县人t北京大学i去学院2011级宪法与行政法专业博十研究牛。 249 “教育行政诉讼的理论与实践”学术研讨会 考试。同年5月，林参加了厦门大学法学院组织的复试，最终成绩在所报考导师的学生中排 名第三，而在报考该专业的所有复试考生中是最末～名。根据《厦门大学法学院2005年国 际法学专业博士生录取的指导教师及专业方向调剂办法》规定的录取规则，即“由各指导教 师从报考自己的考生中按总成绩(初试和复试成绩的综合)从高到低录取”，林应当被录取 为所报考导师名下位列第三的博士研究生。厦门大学则根据《厦门大学2005年博士研究生 复试录取工作意见》规定的录取规则，即“按总成绩高低顺序依次录取；调剂录取原则上在 同专业不同导师间进行”对林予录取。林对此不服，将厦门大学告上法庭。该案是国内首例 由博士招录引发的行政诉讼。 案例三 2005年间，原暨南大学2004级硕士研究生甘露在撰写课程论文考试时，被任课老师发 现提供的考试论文是从网上抄袭，对其批评、教育后，要求重写。甘露第二次提供的考试论 文又被任课老师发现与某篇已公开发表的文章雷同。暨南大学认为，甘露的行为符合《暨南 大学学生管理暂行规定》第五十三条第(五)项、原《暨南大学学生违纪处分实旋细则》第 二十五条之规定，即“剽窃、抄袭他人研究成果，情节严重的，可给予开除学籍处分”，遂 于2006年3月作出开除甘露学籍的处理决定。甘露不服，提起行政诉讼。本案历时五年， 最终诉至最高人民法院。2011年lO月，最高人民法院下达再审判决书，以“法律适用错误” 为由判决确认暨南大学的决定违法。1该案是我国首例由最高人民法院审理判决的教育行政 诉讼案件，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上引三个全国“首例”案件不仅反映出我国高等学校在招生录取、学籍管理、毕业就业 等多方面都面临着法律的挑战，而且在更深层次的意义上折射出高校内部自治规则本身的合 法性问题。例如，田永案揭示出高校内部治理中正当程序的阙如，林群英案暴露了高校自治 规则的自我矛盾，甘露案则反映了高校自治规则脱离国家法……高校自治规则的理性不足不 仅严重侵犯了大学生的受教育权、私人财产权2、平等权3等基本权利，也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