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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国家”的涵义及其内在张力· 曾毅 内容提要：现代国家的两个基本方面是国家权力建设和公民权利建设，学术界就此已 经达成共识。但是，从比较历史看，现代国家的建设过程中的这一对关系远比哲学式的思辨 复杂。其中，不但存在公认的国家权力与公民权利之间的张力，而且国家权力内部之间的冲 突和公民权利之间的张力进一步影响着权力与权利之间的关系。更重要的是，权力与权利之 间的关系在很多国家并不是简单的对立化关系，而是同步增长的正向关系。 关键词：现代国家国家权力公民权利 作者：曾毅，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政治学专业博士生。100872 我们生活在现代国家之中，对于“现代国家”的含义，似乎是一个不言自明的东西，即无 外乎是国家权力与公民权利两个基本问题。进而言之，国家权力的确立是现代国家的前提条 件，但国家权力本身不是目的，国家的目的是其疆域内居民的福祉。确实，我国学者基本上 沿着这两个维度来理解“现代国家”的。对“回归国家”抱有警觉的徐勇教授认为，中国的国家 建设具有非均衡性，即民族一国家发达而民主一国家不足，提出二者之均衡才是现代国家的 应有之义。①徐文中的民族一国家和民主一国家对应就是国家权力和公民权利。沿着权力与 权利的线索，林尚立教授则对中国的现代国家建设的历史进程进行宏观的理论抽象，指出从 清末到改革开放时期国家建设中的主权、民权的路径。留与此类似的还有周光辉教授的中国 国家建设研究，指出组织化、制度化和民主化的政治发展路径。固不仅如此，政治哲学研究 也对于现代国家的内涵给予足够的关注。任建涛教授认为，强调“国家理由”会导致威权主义 国家观即强国家弱社会，而强调“国家理性’’则会导致民主主义国家观即有限政府和自主性社 会。④此外，还有更多的研究集中于主权与民权的思辨性研究。@ 可见，无论是政治科学研究、政治哲学研究以及中国政治研究，都是围绕现代国家的两 个基本线索即国家权力和公民权利展开的，当然这并不排除有入依然停留在韦伯式国家权力 层面谈现代国家建设问题。这并不妨碍学术界已经就“现代国家”所达成的共识，这种共识是 我们认识现代国家的知识起点。但是，我认为，“现代国家”研究并非没有进一步拓展的空间。 首先，在研究视域上，国内研究大多局限于概念推理和中国问题意识，比较政治的视野(即 +本文是“中国人民大学科学研究基金(中央高等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成果”(项目号： 10XNL015)“国家理论的反思与重建”的阶段成果。 o徐勇，“‘回归国家’与现代国家的建构”，《东南学术》，2006(4)。 @林尚立，“走向现代国家：对改革以来中国政治发展的一种解读”，《当代中国政治研究报告liD)， ⑨周光辉、彭斌，“构建现代国家：以组织化、制度化与民主化为分析视角”，《社会科学战线》，2009(6)。 回任建涛，“国家理由：国家禀赋的或社会限定的”，《学术研究》，2011(1) g比如易承志，“试论现代国家与公民权的内涵及两者之关系”，《太平洋学报》2010(3)；_q2一家峰．“在权力与 权利之间：现代国家建构的历史逻辑”， 《天津社会科学》，2010(6) 21 比较历史)应该纳入其中，只有在比较历史研究中才能发现既有“现代国家”理解之不足。其 次，与上一个问题相联系，国内的、甚至国外的国家权力研究基本秉承了韦伯式国家观，而 基子宫僚制为核心的国家权力建制的韦伯国家观并不毹有效地解释后来国家的发展路径。再 次，尤为重要的是，公民权利决不仅仅是民主权利问题，还有其他重要方面。引入比较政治 的视野将使我们发现，“现代国家”不仅存在权力与权利之间的张力，事实上，更重要的或许 来自权力建制之闻张力关系以及权利之间的冲突，这些使权力与权利的关系远比我们想象的 更加复杂。我们认为，对于这些问题的探讨与回答，将深化对“现代国家”的认识。 本文首先简单检视传统“国家学”的国家观并指出其问题，然后讨论现代化视野下以公民 权利为核心的现代国家观以及公民权利关系在国家建设中的问题，最后总结出现代营家建构 中的复杂的张力关系。 一、传统‘‘国家学中“现代国家’’概念及其问题 过去政治学被称为“国家学”，其核心就是现代国家的组织化特征以及国家的阶级问题。 因此，谈到现代国家理论，社会科学界离不开马克思和韦伯，前者的主要贡献是国家的阶级 本质问题，后者的贡献则是现代国家的组织化特征问题。而要理解他们的国家观以及后来的 现代化视野下的国家观，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