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传统方术等-内史-的探究新课题.pdfVIP

论巾国传统方市等“内史酮究新课题 王钱国忠上海李约瑟文献中心 自20世纪上半叶以来，中国科技史研究取缮了长足的进步，无论在该学科的“内史”或“外 史”方面，或是中国大陆本土及东亚、欧美等地，出现了一股研究热潮，成为一门“显学”。显然， 这股热潮的出现，不但与中外学者的专业或兴趣有关，而且更与中国传统科技重要的现代价值 有关。这种盛况可以李约瑟与卢嘉锡两位前辈的两部同名的《中国科学技术史》的问世及连续 十届的国际中国科学史讨论会的举行为重要标志。正由于出现如此众多丰硕的成果，故令不 少人产生中国科技史特别是“内史”及古代史搞得差不多了，甚至产生转向的念头。事实果真 如此吗? 历史的长河已进入2l世纪，我们理应对上世纪以来的中国科技史研究作一番理性的审视 与反思。如果稍加注意的话，人们不难发现，以往的中国科技史研究法几乎是按照西方近代科 学以来的学科分类的形式进行的，无论是早期的断代史著作《先秦自然科学概论》(陈文涛编 著)，抑或上述李、卢两部同名的科技史著作均是如此。这就使人们产生一个疑问：这样的研究 法或得出的某些结论是否真正能客观地符合中国传统科技的本来面貌?是否同中国传统的整 体有机的思维方式相吻合?结论是不言而喻的。自1990年起，何丙郁教授曾多次强调指出， 现在从事中国科技史研究的人，都是站在现代科学的立场。从超越两千多年所有文献记载中选 出一些他们以为符合现代“科学”的资料，以进行他们的工作。过去李约瑟博士在他的巨著《中 国科学技术史》中，也是采用这个方法。但假如能够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同一个问题，也许可以 有新鲜的见解。[1]十多年来，何教授身体力行，他以敏锐的目光从中国传统科技宝藏中努力发 掘，并在方术研究方面取得了一系列成果。1990年以来，中国大陆及台湾的少数学者也在这 方面作了种种努力。他们的工作对确定我们今后中国科技史的研究方向具有重要价值和现实 意义，为今后的深入研究开辟了新路。 一，中国传统科技的渊薮——方术及其现代价值 要历史地反映中国传统科技的整体风貌，那么，我们的研究目光应当投向何处呢?这应是 中国传统的方技与术数。众所周知，方术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术”与“数”均表示规 律的意思。从“数”字上升到哲学层面看，它与中国传统文化重视“数”的观念有关。中国自古 以来非常重视农业，并致力于对天文星象变化的观测、记录及推算，历法的编制，《周易》中的占 卜也体现了这个“数”的观念。方术还与原始的巫术关系十分密切。巫术的产生是出于古人的 原始思维对因果关系的推测，便自然运用了模糊不定的巫术。方术虽立足于巫术，但其对“数” 的推算是在哲学上的突破。从哲学观点看，方术是古人对未知世界的探索，作为原始科学的方 术它与科学的基本目的是相同的，只是它们有时代及深浅高下之分罢了。由此可见，方术不但 与巫术关系密切，而且也与古代天文、历法、数学、地理、建筑有着较为直接的血缘关系。李约 多元文化中的科学史：第十届国际东亚科学史会议论文集 瑟、席泽宗等人均将阴阳、五行、气与道等古代哲学概念视为中国传统的科学思想，”。而这许多 概念正是从这些形形色色的方术中概括、提炼出来的。张岱年先生曾批评《四库全书总目》将 哲学、自然科学及宗教类图书归入子部，不如《汉书·艺文志》将数术、方技与诸子并列，并提出 应将数术、方技等视为科学或准科学的母系统。口3因此，只要我们不抱任何偏见，谁都会同意方 术是中国传统科技的渊薮，值得我们今后花大力气加以探索与攻克，大可不必再将作为一个整 体的中国传统科技人为地分割开来研究而丧失其历史性。 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方术以往只是社会学、民俗学及文化学学者从“神秘文化” 的角度加以研究的对象。由于它具有一套普适的推算模式，故放算命先生与风水家作为生财 之道广泛应用于民间而兴盛不衰，形成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不可否认，方术在其数千年的流 传过程中，由于其广泛的实用性而自然产生了迷信神秘的色彩，这我们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那么，如何正确地分析与认识方术的科学与迷信的关系问题呢?如同世上许多事物一样，方术 也具有科学与迷信的两重性，在数术与方技中，科学与迷信是并存的t两者有着不解之缘，关键 414 在于我们以什么样的动机与视角来看待它、运用它。“如果我们硬是要把数术方技之学的这两 方面鲜血淋漓地割裂开来，一半归于科学技术，一半归于迷信，那这不仅在材料取舍上将有许